她看着新奇,又伸手去摸了摸,底下又是一跳:“哎呀,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她说着就又要去戳,被姚漪笑着拦下:“他力气小,你别欺负他。”
陆婉吟也怕碰的姚漪难受,不敢再动,只是仍然觉得新奇:“哪里是我欺负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他这么能动,哪能让人欺负了去?”
想到这里姚漪也有些无奈:“这个时候都算是好的,睡前才动得欢。好些时候我都睡着了,又生被他踢醒。他动够了,我疼一宿,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都说儿女是前世欠下的债,姐姐只当如今多还一些,他生出来就少些,就能少操些心吧。”陆婉吟没法子,只好另辟蹊径安慰姚漪。
姚漪倒像是听出来了什么,满脸揶揄:“你听谁说的?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在这个问题上陆婉吟很难有什么发言权,也很难有什么好消息,只能尴尬地笑笑:“你想哪里去了?”
“我说真的。”姚漪神色也正经了几分:“我这些日子想着,身边虽有这些妈妈们,可到底不如母亲在时好。妈妈们好些话都不敢说,可母亲若还在,我这些烦难或许都可以说给她听,也许她也其他法子。你与我是一样的,你若有了孩子只管来问我。我生养过了,好歹懂得多些,我吃过的苦或许你都不必吃了呢。”
姚漪说得真心实意,陆婉吟也不好弗了她一片好意,只好应承:“当真是没有,实在不成我先在你这里排个号码,若是有了你让我插个队成不成?”
姚漪当了真:“那我可等着了。”
等着吧。陆婉吟想了想,若是她想要个孩子,只能去找沈峥。可按照她和沈峥如今的进度,只怕他俩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姚漪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等她有了孩子,姚漪的儿子怕是都要娶妻了。
想到此处陆婉吟也无奈:“姐姐先等我个十年八载吧,横竖人一辈子长着呢。”
姚漪啼笑皆非,伸出手拍了她一巴掌:“你有没有正经?你去问问京中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娘子,哪一个不是恨不得刚进门一月就能有个孩子?只有你,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陆婉吟简直比窦娥还冤,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若是能跳过沈峥自己生,那她也能一个月就有,问题就是不成。可这事儿她又不能和姚漪说,总不能告诉姚漪之前的事情。
这事儿传到外边去只能让人得出两个结论,一个是沈峥不行,一个是她自己不行,哪一个都得让他们名誉受损。陆婉吟只好换了个说法:“姐姐想想,我到了侯府三个多月,侯爷才从渝州府回来。没过几日又伤了手,这才刚刚养好。这种情况下有孩子也不大可能是不是?”
“说的也是,武将就是这点不好,便是不打仗也不得闲。”姚漪也跟着叹气:“眼见着雍州事迫在眉睫,想必还要他走一趟。”
“雍州?雍州怎么了?”陆婉吟除了前些日子听吕含提起过一回,再没听人提起过,沈峥不说,她也无从得知是何事。
“我也说不清楚。好些是雪太大闹了灾,雪崩死了好些人,粮也断了。”姚漪知道的不比陆婉吟多多少,只知道太子这些日子忙得团团转。
皇帝一病,政事都放在了他身上。他白日里同朝臣议政,晚上还要去寿安宫请安侍疾。年节下原本事情就多,姚漪身子又不好,再加上雍州灾情严重,好几日太子书房的灯都亮到天明。
陆婉吟也不意外,京城的雪都昼夜不停,何况地势偏北的雍州。她从前和陈伯讨论过这个问题,按照陈伯的预估,今年只怕处处都是如此。
靠天吃饭的人对老天的判断大多都是准确无误的,陆婉吟想起了陆琰的来信,随口同姚漪提起江南的情况:“我二哥哥说,家里边也下了雪,落了好厚一层,连路上都结了冰。”
“家里都是如此,何况雍州。”姚漪也跟着叹了口气,听她说起陆琰又猛然想起姚缙的来信:“我这个脑子当真是不好使了,十件事能忘九件。来的时候还惦记着要说与你听,见了你又忘了。若非你提起陆二哥哥,再想不起来的。”
陆婉吟闻言跟着她笑:“想必不是什么大事,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姚漪再次压低声音:“陆二哥哥的职位定下来了。我爹之前在京中与户部的钱大人交好,如今户部正有空缺,我爹托了钱大人,想必不日就有进京的诏书了。”
陆婉吟听了也觉得惊喜:“如此我倒要替我二哥哥先谢谢姐姐和姚大人了。”
姚漪摆摆手,想起家信就糟心:“谢我什么,依我看,这事儿连我爹都很不必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