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突然放大:“好好的怎么受风寒了?你们怎么伺候的?”
冬雪战战兢兢,猛然跪下:“二公子,您昨日喝醉了,公主就想扶您躺下。谁知阿依娜公主过来,一把将公主推倒还骂我们公主。公主以为是她留您用膳,惹阿依娜公主不高兴了。可我们公主只是想答谢公子相救之恩,并无恶意,没想到竟然惹得阿依娜公主不痛快。我们公主难过,哭了一夜,昨晚又起风。奴婢们怎么劝,公主都不肯安寝,只说是自己做错了事,等天亮一早要去给阿依娜公主请罪。”
“一个下贱的奴才胡说什么?本公主何时骂过她?”
冬雪的话阿依娜在外头廊上就听到了,气愤不已怒火冲天的就要冲上来打人。
殷承元大骂:“你干什么?还想打人?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脾气!”
阿依娜理直气壮辩白:“我真没骂她,而且就轻轻的推了一下,只想把她推开,谁知道她弱不经风的就倒地上了。”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昨晚进来看到江弯弯一身轻纱坐在床边,心里火急,上来就把她往旁边一推。有多大劲儿,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想快点把殷承元带走。
江弯弯心里却忿忿不平:轻轻推了下?她那半边屁股到现在还疼着。
听着弯弯又咳嗽,殷承元恨了阿依娜一眼:“出去!我这几天不想看到你,以后你也不准再到这里来。”
江弯弯缓缓坐起来,拉了拉殷承元的衣袖:“是我自己身子不好,不怪她的。”
阿依娜听着弯弯帮她求情,还诚恳的跟着点点头。
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听姨母说到这西威宫里后常常病着,几鞭子挨不住就晕过去了。
殷承元还埋怨道:“你都这样了还帮她说话?是她无礼在先,你也是的自己身子弱也不是不清楚,哪需要为她这种人哭,不值当!受了委屈等我醒了你跟我说就是了。昨晚摔到哪儿了?疼不疼?”
他又把弯弯按着躺下,细心的掖被褥。
江弯弯咳嗽了几声摇头:“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关姐姐的事。你昨晚喝多了,想来是顾虑着我身子不好怕我受累,姐姐这才把你接过去。她也没有恶意,你就别赶她走了。”
说起这个殷承元心里就火大,但看在弯弯的面子上不好再跟阿依娜急。沉默了片刻,又问她为何不喝药。
一说到喝药,江弯弯又把头蒙上:“我不喝,这药太苦了。”
冬雪诺诺回道:“这是今早医官才开的方子,公主嫌这味太苦不肯喝,这药奴婢都热了两遍了。”
一旁的阿依娜嘀嘀咕咕:“喝个药都这么矫情!不苦就不叫药了。”
殷承元一个冷眼射过来,她立马住嘴。
“叫你出去,没听到?”
“承元哥哥,你今日还有公事呢!姨母说了耽搁不得。喂药这种事交给我,你放心等你回来还你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江弯弯。”
阿依娜是真的想补过,以为真的是自己把她还病的,方才殷承元赶自己走,弯弯还在帮她说话。
她端过药碗往床前一坐,动作幅度有些大,汤药晃出来,洒到了江弯弯的脸上。
这药是温热的,倒不是很烫,只是呛到了,这下江弯弯咳得更厉害。
殷承元一把将阿依娜拉开:“有你这么喂药的吗?快给我出去!”
冬雪赶紧给弯弯擦脸抚背,擦干净后江弯弯又躺下了,说什么也不肯喝药。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众人无奈出去,殷承元疑惑问着冬雪:“前日子弯弯也曾喝药,也没叫过苦啊?今日是怎么了?”
“可能是今日这药比往日苦一些。”
“那可有办法让她服药?这么下去要病坏了。”
冬雪若有所思:“以前在京城时,公主也有耍小性子不喝药的时候,王爷王妃拿她都没办法,但是……”
她忽然有些不敢说下去,身子也紧张起来。
殷承元追问:“但是什么?”
冬雪顿了顿,冒着殷承元发怒的危险,战战兢兢道出:“所有人都劝不住,只有卓校尉亲自喂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