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钥回宫的第三日恢复早朝,失忆后对皇宫一应事务熟悉得差不多了,政务再拖下去恐怕回引起群臣猜疑,当然,恢复了早朝的他依旧不忘初心。
按照阿曜的计划,冷淡过后就应该使劲儿的撩拨凝织,待凝织火气极旺时他再略施甘霖,趁机提出日后可日日做的要求,想到这儿,他仿佛看见了美好日子在向他招手。
只是这撩拨的办法得有个度,否则没撩到凝织,反而弄得自己方寸大乱,这可得不偿失,对自己的自控力颇有了解的墨钥坦然选择了隔空撩拨。
翌日下午,秋风微荡,凉爽气洁,程凝织去御花园散步,她难得有这个闲情雅致在花园里小憩片刻,没想到刚坐下吹风没多久就听见小蝶一声讶异的惊呼。
“娘娘,你看那朵牡丹上有字!”小蝶指着不远处一朵牡丹花,“难道是天降圣意?”
程凝织秀眉轻皱,她不信什么天降旨意,事在人为,就算有那也是有人从中作怪。
缓缓起身迈步走近,随后淡淡道:“不是花上有字,是花梗上绑了一张纸条。”
谁会在这上面留这么个东西?
她取下纸条研读,“漂亮皇后,牡丹花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
漂亮皇后,这熟悉的称谓......
这眼熟的字迹,奇葩的方式,还绑在一朵花上,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生怕她看不懂他的意思。
前几日那晚拒绝她的难道不是墨钥?搞不懂。
程凝织把纸条攥在手心里,这种东西还是别让小蝶瞧见了,“回去吧,晚上皇上若是来了,就说本宫身体不适已经歇息了。”
就他会拒绝?她也会。
结果当晚寝殿内的程凝织一直没听见外头墨钥来的声音,直到她睡去时也没听到他半点声音。
程凝织更疑惑了,墨钥到底打算做什么?难不成花园那张纸条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还是说,这是他琢磨出来调情的法子?毕竟失忆后的墨钥脑子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
只是墨钥一连好几日忙于政务没来后宫,连皇帝寝殿都不回,夜夜都宿在议政殿。
议政殿乃前朝重地,除非她掌管的国库出了什么事,否则她也不便去前朝询问,一来二去的,她和墨钥也有七八日没能见上。
接下来几日,疑惑的种子越发茁壮。
她去小厨房亲自做糖心馅儿包子,人刚靠近灶台就瞧见灶台上被人刻了字:漂亮皇后,灶台的火烧得朕肝火旺盛,不知漂亮皇后可愿一解?
好一个肝火旺盛可愿一解决。
这回她不可能理解错意思了吧,这人日日忙于前朝政务,还能腾出时间弄这些东西,究竟是要做什么?
然而晚间时,墨钥依旧没来。
这次,她甚至亲自在坤宁宫外等着,她这里有什么情况墨钥那边肯定能及时知道。
既然知道她在等他,他不可能不来。
她在坤宁宫外等了半个时辰,既不见墨钥的人影,也不见墨钥派人来说一声。
程凝织心里发闷,转身淡淡道:“都下去吧。”
身后伺候发宫女太监看出自家皇后心情不佳,个个都不敢吭声,闻言立即退下。
谁能想到一向受宠的皇后娘娘会被皇上冷落那么久。
别说七八日,从前皇上若是被哪位不识趣的大臣磨着议政时辰长了些,和娘娘一日不见都要在朝堂上发脾气,这几日是怎么了?
小蝶没退下,担忧地看了正在银杏树下看树叶的程凝织一眼。
在皇后还是闺阁女儿的时候她就跟着她了,那时候她就时常听见自家姑娘少年老成的跟她说话。
“小蝶,等我进了宫,我就不是我了 ,我不知道我的夫君是谁,但我知道我的夫君会不止我一个妻子。”
那时候她很乐观,笑嘻嘻答道:“姑娘多心了,你生的这般好看,无论将来哪位王爷有幸登基娶了您,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
她记得,姑娘当时听了她的话后没有被夸奖的高兴样,反而无奈地摇了摇头,“容颜会老,人心易变。”
后来如今的皇上,曾经的睿王爷和姑娘发生那些事情,那时睿王爷做了保证,登基后一直践行诺言不纳妃,对姑娘的宠爱她都看在眼底,可如今........
莫非正是应验了当初姑娘那句话?
皇上这颗心落在别的地方了?
银杏树下,程凝织捡起一片金色的银杏树叶,高高抛起,却又因太过轻巧只微微上飘了一点儿便又落地。
程凝织愣了愣神。
和墨钥走到如今,她从来没有受过委屈,像今日这种被宫里下人看笑话的事情,从未有过。
那晚墨钥没碰她,后来这几日又是各种古怪的撩拨却又不见人,饶是欲擒故纵她也不能接受。
纵得太多,那就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墨钥这是在变相地表达对她从前不愿同床共枕的不满吗…………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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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怎么回事,让他来见哀家!”太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一旁的墨曜给太后斟了杯茶,道:“母后不必动怒,皇兄对皇嫂情真意切,断然不是小蝶形容的那般,想是近来真的有事耽搁了,您若是多言,皇兄怕是会不高兴。”
太后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又无话可说。
刚才小蝶说,墨钥已经一连九日没踏足过坤宁宫,昨夜凝织亲自在坤宁宫前等也没来,得她直皱眉。
曜儿说得对,她到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