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好的饼干,和朋友们在路上吃!”
我看着纸袋里姜黄色的小人和驯鹿:“哇,谢谢夫人!”
我跑回家,抖落抖落围巾上的雪花,把费理从笼子里放出来,将纸袋塞进棉服兜里,拎起箱子,面对着灰呦呦的壁炉---这将是我第二次用飞路粉(我在弗洛林家的储物室找到一大堆),也是第一次自己用……但愿别出什么事。
我艰难地踩进残余的木炭里:“赛斯牧场---”
撒下飞路粉的一瞬间,熟悉而痛苦的感觉侵蚀了我的五感---我双腿离地,紧握着箱子在一个虚无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旋转下落,大大小小的模糊声音如虫子爬一样离我忽远忽近---睁开眼睛,无数壁炉后的场景在我眼前飞速掠过,看多了会有些头晕。
大概一分钟后,我终于踏在了实地上---我欣慰地发现这次竟然没有出丑,是站着落地的!
我的眼睛重新聚焦---这是一间挺大的卧室,装修风格原始而田园,正中间已经摆上一棵一人多高的圣诞树,房间里四处贴满了红白相间的圣诞装饰。
戴贝丝和艾薇正在往圣诞树上挂彩灯,克鲁修在一旁调试一个巨大的音箱。贾德尔和阿斯从另一个房间搬过来几箱啤酒。
见到我,所有人愣了一秒,随后兴奋地迎过来。
“凯茜!!!”艾薇和戴贝丝冲过来抱住我。
贾德尔从我手里接过行李,阿斯大大咧咧地搂住我的肩膀:“Shit!凭什么你不是从马舍的壁炉里出来的!?”
“…什么?!”我憋笑问。
阿斯幽怨地看向克鲁修:“…你小子果然是故意的!要不是我机灵,就真被你家的马踹死了!”
所有人哄堂大笑。
把行李放到二楼客房搁置好之后,我加入布置房间的队列,把亲切美丽的赛斯夫人做好的香喷喷的苹果派一个接一个端进屋。赛斯的小妹妹爱丽丝踉踉跄跄地紧跟在我身后---不得不说我孩子缘一直不错---她今年六岁,长得像个洋娃娃,有着与克鲁修一样的黄绿色大眼睛和金黄的头发,阿斯说她不久后绝对会出落成一个十分惊艳的美女。
赛斯的父母在苏格兰低地的西南方这片广袤的原野上经营一个巨大的牧场。院子里的柴垛上堆满积雪---雪已经停了,站在院门向外眺望,除了几栋马厩鸡舍之类的简易小房子静默在寒风中,远处林子里黑绿的松树,其余都是苍茫一片,如果再站得高些,仿佛可以看见遥远的苏格兰高地上矗立的霍格沃茨。
克鲁修推开吱呀的木门,站到我身边:“…农工们都回家了。秋天这里是最美的,能看见人们在金黄的稻田里割麦子,绵羊和马悠闲地摇着耳朵吃草,熟透的苹果在那片果林里随着风摇晃……”
“听起来真美好啊!”我抬起头感叹到。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飘向我,落到我的睫毛上。
“是啊…”他低声说:“凯瑟,看到林子前面那片地了吗?那是用来种香料的……明年我想在那儿种满雏菊。”
我猛地回头看向他,克鲁修含笑的黄绿色眼睛在灰白的背景板下熠熠闪光。
我没说话,他低头笑了笑:“…进去吧,外面凉。”
夜幕降临时,弗雷德和乔治拎着大包小包从壁炉燃起的绿色篝火里走出来---事实是他们带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烟火和噼啪爆炸牌,真正的行李只有一小皮箱。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克鲁修淡淡地说。
“怎么可能?!”乔治道:“都怪弗雷德,他太磨叽了!”
“你再说?!就你猴急得巴不得什么都不拿就过来!”弗雷德火道。
“闭嘴……”乔治说。
“好了好了,”克鲁修皱着眉摆了摆手:“……来点啤酒?”
我们互相交换了礼物,围坐在圣诞树旁印着驯鹿的红白羊毛地毯上。阿斯把修复好的金色飞贼送给我,一脸期待地表示自己又在上面动了些有意思的手脚。
“嗯……”我怀疑地说:“那我晚点再拆吧……”
阿斯笑了笑:“你什么意思?!不是恶作剧,我认真的,现在就拆开看看!”
“咳…”我眨了眨眼:“好吧。”
我在阿斯期待的目光和其他人看热闹的眼神中拆开了这个绑着银色丝带的精致礼盒---飞贼伸展开的羽翼泛着金光,它平稳地躺在丝绒之中,一条缝隙横贯圆周,正对着我的,是一个小小的闪电状花纹。
我想把它拿起来仔细看看,结果手指刚刚碰到闪电的那一刻,飞贼“噔”地一声弹开了---内里类似一只怀表,但做成了星盘的格式,银光点点的深紫色表盘之上,十几颗五彩的星辰在各自的轨迹上轮转,勾勒出时刻的痕迹。
“…好漂亮诶!”我惊奇地抬起头,阿斯得意地看着我:“好看吧!嗯,还是弗雷德乔治给我提供的灵感呢!”
我看向他们,弗雷德朝我眨了眨眼,乔治有些别扭地低下头,温顺的姜黄色发顶里藏着几分歉疚。
“……戴尔,你把你的魔法史笔记送我是几个意思?”阿斯看着手里厚厚的羊皮纸,皱着眉问。
“复刻版。”戴贝丝淡淡地说:“想不到更合适的东西了。”
“你不要给我!”艾薇伸手去抢,阿斯猛地把笔记高高举起:“诶诶诶…谁说我不要了?!我正需要呢,戴尔女神真贴心~”他怪腔怪调地说。
“哎呦,你到底几个女神?!”弗雷德讥讽道。
我和克鲁修笑着对视,他戴着我送给他的针织手套挥了挥手,眼里的笑意明媚如光,刺得我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你们俩是要凑齐针织四件套吗?”乔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