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真有这意思……我实在不知道送克鲁修什么,亲手织的东西虽简单,但也能表现出我的用心来---不过没克鲁修用心就是了,他送我的是改良款速记羽毛笔---我和他抱怨过好几次旧版的羽毛笔总是卡墨。
贾德尔坐在一边喝啤酒,认真地摆弄着我的飞贼:“……怎么打不开?”
“咳咳,它是认主的,只有凯瑟能打开,高级的很。”阿斯说。
贾德尔挑了挑眉,我发现礼物盒在他手边叠了老高,唯一被拆开的一件是我送他的袖扣。
“……你不看看别人的吗?”我试探着问。
他笑着瞥向我:“别人的我没兴趣。”
我愣了一下,贾德尔眯起的眼睛里仍闪烁着顽劣的笑意,我撇了撇嘴,拎起酒瓶子灰溜溜地走向一边。
他总是这样,说这不清不楚的话干什么……
弗雷德和乔治正抱怨麻瓜的啤酒太苦,艾薇笑着大声说:“…都是借口!弗雷德你脸都喝红了……”
“脸喝红的是你。”戴贝丝淡淡地说。
艾薇扑过去抱住她的肩膀,在戴贝丝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不可能!戴尔,我酒量很可以的!”
“你离我远点!可以什么可以…一嘴酒味,别亲我了!”戴贝丝抵着艾薇使劲蹭过来的脸,艾薇哼哼唧唧---终于,在克鲁修懊恼的“嘶”声中,艾薇手里的酒瓶子歪倒在一边,一半撒到了阿斯身上,一半跟着瓶子一起滚向地板。
“我靠!”阿斯猛地跳了起来:“你怎么回事?!”
“啊呀,”艾薇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对不起对不起…”
其他人笑起来,克鲁修苦笑着揉了揉眉心:“走吧,去卫生间把这身换下来。”
阿斯拖着浸湿的袖口狼狈离场,我在一片混乱中找了个地方坐下,弗雷德和乔治开始玩噼啪爆炸牌---当然是经过了赛斯夫人的同意的---她真是位神奇的女性,我们喝酒作妖,在房间里大喊大叫,她却完全不生气,只是笑着,默默地慈祥地注视我们,那神情简直让我想起玛利亚---这要是换做弗洛林夫人,那我们所有人早就被轰出房子,在雪地里站着了。
“克鲁修,你妈妈脾气真好。”我真挚地说。
克鲁修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她随时准备着为我们端来新的冰啤酒。”
我看着克鲁修黄绿发亮的眼睛,心想他这么温柔一定也有父母的缘故吧……
“赛德!!!”艾薇炸雷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脑袋嗡嗡响了几秒才恢复意识,我转头看去,赛德里克穿着焦黄色的毛衣,正从壁炉燃起的绿色火焰里走出来---艾薇像个疯丫头似的朝他扑过去,赛德被她撞了个趔趄,笑着抱住她。
“…诶?嗨赛德!”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阿斯一脸懵逼地说。
“他怎么来了?”弗雷德说。
“我叫赛德来的,怎么?!”艾薇嚷嚷道。
弗雷德撇着嘴耸了耸肩。
此时屋子里吵到爆---艾薇莫名其妙地开始和阿斯对骂,弗雷德乔治和克鲁修轮番玩噼啪爆炸牌,差点把圣诞树点着。赛德在一片混乱中有些尴尬地无所适从,最后在沙发边上乖巧地坐下了,还摆了摆手拒绝了赛斯夫人拿给他的啤酒。
我和贾德尔都觉得他那副样子有点好笑,对视了一眼之后不禁同时笑出了声。
“…是啊,你有多贱你自己不知道吗?!”艾薇大喊道。
阿斯嗤笑一声:“我贱?哦,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儿去?天天黏黏糊糊的真以为自己很可爱?!”
“博思 德!!”艾薇咬牙切齿地说。她扭头转向塞德里克:“…赛德!他欺负我!!”后者无奈地笑了笑。
阿斯张大嘴巴,气不打一处来地眨了眨眼:“你看看你这样,赛德他欺负我~~呕---”
“阿斯你丫的……”
“你们俩能不能不吵了?!”克鲁修忍无可忍地抬头说。
“不能!”艾薇和阿斯一齐喊道。与此同时艾薇开始满屋子追着阿斯打,她的银白色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脸边---连平日里最顾及的形象都不要了。
“有种你就给我站住!!”艾薇顺手抄起桌上摆设的一个山羊头骨。
“白痴才站呢…你追不上我哈哈哈哈……”阿斯回头朝她做鬼脸。
我和贾德尔肩靠着肩哈哈大笑,戴贝丝被我搂着后背,她放下手里的塔可,一脸黑线---大概在反思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过来。
“好了好了…”赛德无奈的劝说无果:“……他们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一时半会停不了。”贾德尔靠在墙上笑着说。
最后弗雷德和乔治也停下来起哄,我们疯狂地大笑,屋子里乱作一团,艾薇和阿斯像两只灵活的老鼠一样在我们身边窜来窜去---直到艾薇绊到了什么东西。
随着一声惊异的“诶呦”,倒霉的艾薇宝宝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她脸着地,趴在地板上不动了。
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艾薇!你没事吧?!”赛德连忙把她扶起来。
艾薇坐起来摆了摆手,失语地靠在沙发上,一脸疲倦。山羊头骨刚刚被她一把扣在桌子上,尖锐的羊角扎穿了弗雷德乔治的噼啪爆炸牌。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几秒钟之后,克鲁修提议说:“…嗯……要不咱们玩酒瓶游戏吧?”
我们扫荡出一片干净的空地,围着一个随便抓来的空酒瓶坐成一圈。
阿斯转动瓶子,酒瓶“咕噜咕噜”飞速旋转起来,在彩灯的映射下闪着奇异的光---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