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啊?”
小女孩整个人蜷缩在狐狸大氅中,只露出一张脸,圆润的小脸儿还带着几分惊恐,看了看路凌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眼前的人,试探着去摸了摸姬卿身上的盔甲:“你是好人吗?”
姬卿忍不住失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有这样区分好人还是坏人的?
不过片刻,她又认真答道:“我跟方才那哥哥是一块儿的,都是好人,小妹妹,你是城北哪户人家的?”
不怪她敏感,实在是这小女孩养的一副白里透红的好肤色,身上的穿着还这般好,大概率是城北那边哪户骄养出来的女娃娃。
事实证明她猜的不错。小女孩见她说她自己是好人,这才拍着心口放下心来:“我是虞家的。”
虞家?虞州可只有一户人家姓虞。
“虞思衡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小哥哥,你识得我父亲?”小女孩满眼都是惊喜。
识得!怎么会不识得!回想起自己前些日子送饭时的遭遇,这位可是曾将自己困在门外整整两个时辰!就是不得入门之法,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后来询问翁老时,翁老也只是一笑而过:“这虞思衡……”对话不疾而终,却让她对此人起了好奇之心。
见小女孩对她完全放下了设防之心,她又继续问道:“小妹妹,大晏军这样进犯的时候多吗?”
小女孩接过姬卿给她的食物和水,咬了一口道:“不一定,有时候三月进犯一次,有时候半年,不过他们并不会打我们,只截掠粮食和财物。”
姬卿撑着脑袋若有所思:“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只夺财不取命呢?”
小姑娘摇头:“我只是听说是他们的五皇子吩咐的。”
“你们在城中,无人摆摊,又无存粮,以何为生呢?”这是困惑了她和哥哥许久的问题:来了这么久,居然也没传出有人饿死的消息。
小姑娘四下看了看,见无人,便朝她招了招手。
姬卿依言蹲下,她凑到她耳朵边上,奶声奶气地说:“有个叔叔,他家里有许多存粮,我们可以去他那里拿。”
“叔叔,哪个叔叔?”
“不知道。他们叫他赵大人。”小女孩退了几步,摇头。
赵大人?难不成是赵居安?!
姬卿发现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接着又问道:“可你们平日里都不曾出门,这些粮食怎么拿给你们呢?”
“哥哥不知道么?虞州有地宫啊!”
地宫?什么地宫?
姬卿还待再问下去,一阵阵号角声响起,紧接着她便看着虞州城内的大晏军旗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烈焰红带着赤金色的“大晏”两字的军旗赫赫飘在属于大夏的境内,迎风招展着,很是醒目。
隔着城门的士兵们正在大肆打砸,夹杂着他们听不懂的话音。
姬卿缓缓站起身来,扫视着周围百姓的神情:里面是他们的家,此刻被外来的人肆意的捣弄着,可是观他们的神色,无一不是麻木的,眼底尽是漠然,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终于,城墙之上属于大夏的一排排军旗也被斩下,插上了一排排属于大晏的旗帜。
夜晚,大晏士兵在城墙之上举杯庆祝,陈三二等人也在城外不远处驻扎起营地。
有眼尖的士兵借着夜色一眼瞧见他们身上的军服:“哈哈哈,这大夏的兵未免也太软了些,都不敢正面迎敌,还混在百姓堆里。”
打了个饱嗝,指着下面又道:“你们看,你们看……”拍了拍膝盖,“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众多大晏士兵瞪着眼看了看底下,跟着一同大笑起来。
“你们…过来一人。”开头那士兵对着下面吩咐道。
没有动静。
那人见自己说的话被忽视,立刻怒了:“我叫你们过来一人!”
见还是无人动,他取过倒置一旁的箭弓,朝着底下就是一箭。
谁知那箭甚至还没到底下,便被一只手堪堪握住。接着从这身手诡异的人身后走出一名银甲少年,少年面容清秀,说话不疾不徐:“我过来了,就不要动手了吧!”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他们这群人听到。
射箭的人原本就喝醉了,此番见有人当真有胆子过来,酒兴一起,当下便要解下裤头朝着下面撒尿。
有人上来拦他,被他斜眼一瞪:“你做甚么拦老子?五皇子说的是不得伤百姓性命,老子又没伤!连撒尿你也要管老子?”
来人见阻拦无果,无奈叹口气走开了。
他才兴奋地把裤子往下一扒,眼里都是淫邪的光:“让你们这群大夏人尝尝老子的尿是……”
话语戛然而止,他身旁的士兵一惊,忙上前探看:人已经倒地不起,不省人事了。
“戒备,戒…”话还未喊全,眼前便落了一双皂靴,上绣五条张牙舞爪的龙纹。
“五…五…五皇子!”周围士兵声音都颤了,谁也没想到此次五皇子竟亲至虞州。
大家心下都有些发寒:五皇子可是年年就北境的问题上书皇帝,请求皇帝适可而止,小心大夏这边狗急跳墙。
其实按他们来想:这番唯实是五皇子想多了,这群大夏人连领军的将领都龟缩不前,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更别提反抗了。
秦衍盯了地下的尸体会,才抬头望向周围放浪形骸,站都站不稳的大晏士兵,又探身看了看城墙底下被淋个正着的那人,轻轻启唇:“我吩咐过你们什么?嗯?”
一名看上去像是头目的人眼见着情形不对,忙拱手上前道:“五皇子息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