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答。
「妳真的是…哈…」
「前辈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情,过去就好,过去就好…」
这样随便敷衍了事,随性应答,着实让人摸不清头绪,她一脸茫然望着眼前中年大叔,不禁纳闷疑惑起,于是又开口问起「前辈的意思是?」
「哈…看来妳还是忘记了,吾曾经向妳说过,吾这个人很喜欢酿酒与人分享,但自己却是滴酒不沾…像我这样的个性,看在别人眼中,一定认为是一个很古怪的人吧?」
「嗯…」
「哈…妳都这样认为了,那妳想,送我酒,我有可能会喝吗?」
「前辈…」
「好了,好了,这种不重要事情,再提亦无任何意义,我想妳当时除了送酒以外,另有事相託吧?」
一料即中不可否认,荷飞雪渐从石椅上,渐而站起,低头重重叹了一口气,脸色些许凝重起,接着说道。
「嗯…确实如前辈就料想一样,自从退隐后长心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非但变得愤世忌俗,成日只想报仇雪恨,甚至变得疯疯癫癫,神智不清,虽然我极力相劝,但仍是无事于补,因此…」
「因此妳想寻求方法,来解除死神遗留在她身上的咒术,所以妳才会来此寻求我的帮忙?但却是几寻无果…」
听完一连串叙事后,九洲一剑知亦感无奈,因为当时的他已经不存于世,只能了表遗憾。
「继续说吧…」
「嗯…」
虽然每每提及这些憾事,心中就会觉得感伤起,但说出来,总比憋在心裡好受,于是她暗暗低头感伤续说起,当年种种遗憾经过,让一旁的人,听得感同深受
「知晓前辈不再南天奇岳之后,我便另寻他法欲破除死神咒术,然而却是徒劳无功,每当心中有了一丝希望,换来却是更为绝望…」
「那当时妳没找素还真帮忙妳吗?凭妳跟他们交情,我想这个忙,他一定会帮妳才是!」
「我受他恩惠已经够多,怎能一再劳心于他人…」
「那我明白了!」
「?」
「因此,妳为了医好长心的病,才会选择放弃剑道,弃剑从医,一切便是为了医好妳之小妹的病,那结果呢?有成功吗?」
提及至此,再触即难復伤疤,彷彿狠狠割了心头一块肉,倍感深痛,凝重神情越渐黯澹继续说着
「自我学习医术之后,便每每尝试各种方法,想要医好长心的病,但依旧不见任何成效,纵使如此,我依旧抱持着一丝希望,直到最后…最后…」
说着说着,不禁感伤起,柔细语气略带着哽咽。
「阿……」
「所以,到最后,妳依旧救不回妳的小妹,病逝辞世了?」
「是我无能…都是我无能阿…才无法救回长心,害她含恨离世…」
听完这则故事后,九洲一剑知颇同深受,若说人生最大遗憾,非是名,亦非利,而是失去的亲情,因为有了经历才能更加体悟遗憾不能圆的缺憾,就如同现在自己一样,无法再仗剑而行,持剑除恶,闭目回首过去种种,彷彿昨日生,今日死,晃若如梦,一番感慨后,便开口说道。
「至少妳已经尽力了,吾想妳的小妹若是地下有知的话,也能含笑安息了。」
「前辈…」
「那妳呢?还要这样消极下去吗?」
「我…」
「不断责怪自己,让内心愧咎不安,这样永远也不会得不到快乐…」
「当一个人失去一切,一无所有时,活着才是无尽煎熬…」
「小荷…妳…」
看着眼前女子,十分消极模样,九洲一剑知,也不便再继续说下去,于是话题再一转,将亲人话题转移至刀剑话题。
「既是如此,那吾便不再勉强妳了,不彷换一个话题,再继续,妳看如何?」
「多谢前辈体谅…」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独臂剑者单手负后,背对着女子说道。
「小荷!我问妳,妳还记得吾曾经向妳提起那件事情吗?」
「前辈是指…?」
「关于妳那口配剑之事阿!」
「月勾之刃吗?」
「没错!妳之剑虽重量不足,颇为轻盈,但却能配合妳之武学,相辅相成,轻如云行流水,因此才能让持有者短暂发挥最大实力,但反之剑虽轻灵,但却是无法承受外力撞击,一但内力深厚之人持之,剑锋便承受不住而断裂了…」
「听前辈之言,让小荷亦回想起那时,吾一个人在石碑下练习剑法时,迟迟无法突破瓶颈,苦思终不得其果,难道是吾之配剑,不适合那套剑法吗?」
「那妳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妳之剑法,无法突破瓶颈关口?」
「当时的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始终无法突破内心那一道城牆,因此无法再运用剑,只能暂时放下念头,从而弃剑…」
「而在历经失去亲人痛苦后,妳便从此弃剑从医,并且立誓,今生不再持剑杀人,放弃剑武之道,选择岐黄医术,这样也许对妳来说,还是人生另外一种选择。」
一语道破心中事,着实让她感到十分意外,荷飞雪望着眼前中年大叔,眼中充满疑问,谈至许久,为何前辈总是话中有话,不一语道尽,处处保留又时而深得人心,甚至对于这些年以来经历过的事情,瞭若指掌,这真叫人不敢置信,时而沉肃,时而幽默,又时而洞察人心,她不由得自问起自己,这位真的是自己认识那位开口幽默风趣的九洲一剑知前辈吗?怎总觉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