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郡主虽与时雨殿下过了明路,可您也说过,时雨殿下胆小怯懦,难当大任,同样是白族之女,您未必就不能比她有更大的造化。”
也就是侍女陪伴白雪鹭长大,主仆情谊深厚,才敢这么揣度主子心意。
一个怯懦的皇子加上一个怕事的白雪鸢,除了身份相当,这组合怎么看怎么膈应野心勃勃的青妃。白雪鹭不由轻笑出声。
“我没法子…不想任人摆布,便要主动谋利,掌握话语权……”白雪鹭轻轻摩挲字牌上的“影”字,声线几不可闻,“时影,我争定了。”
……
……
嘉兰皇宫。
青妃殿中。
六年过去了,青妃本以为儿子能十拿九稳的世子之位竟又生出变故,她烦忧此事,几次三番召哥哥前来相商。
青王倒没她那么急迫,还算端得住:“北冕帝什么态度?”
青妃为儿子着急,这几日又是召见白家两位郡主,又是去北冕帝面前小意奉承,见哥哥这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态度,料想应有对付之招,便捡了几件面见北冕帝的事与哥哥细细分说。
“哥哥也知道,自那鲛人歌姬秋水去后,帝君每日沉湎哀悼,我每回给帝君送汤水,也不过比别人多待上半刻……怕帝君生疑,我也不敢多打听。”
“那时影的消息传回宫中,帝君有足两日不叫任何宫妃侍奉,我拿雨儿偶感风寒不舒服的事回他,也被打回不见……”
“帝君这几年疏于政务,我倒也插手了几桩替帝君分忧,只是不如帝君心腹大总管……这人油盐不进,多少金珠喂给他他也笑纳,却吐露不了什么有用的讯息。”
“而且,那紫妃宫里新近传出喜讯,帝心大悦……”
青妃说着说着咬牙切齿起来:“白嫣这贱人,偷送罪子出宫蒙蔽圣听,这可是大罪!”
“大罪?”青王不以为然,“罪不罪的,还不是在北冕帝一念之间?当初秋水歌姬这事疑点重重,难道你久居宫中,看不出其中蹊跷?再说,当初白嫣未嫁之时,就与大司命往来密切,他二人是青梅竹马之交,大司命愿冒世之大不韪为她混淆天象,救下时影,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哥哥,咱们雨儿……”青妃急切道,“不如趁此机会,将时影……”
“不可。”
青王眼神一凌,瞪了妹妹一眼。
“如今时影身份已明,这事早不是宫墙之争,而是天下之争,你再把这些宫闱手段拿出来只会惹人生笑,还徒增把柄……而且,北冕帝虽昏庸,却也是个老成帝王,帝王之心深不可测,雨儿如今大业未成,你少添乱!”
青妃心下不服,只道:“那哥哥还有其他法子?”
青王懒得教训青妃这一条路走到黑的蠢样。宫内嫔妃这些年或怀上或诞下的皇子十有八九死于她手,就算她首尾收拾得好,打量六部之中谁不疑心?只不过她有成年皇子傍身,青族又日益势大,众人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毕竟是亲妹妹,唯一的皇子外甥又是她所出,青王只得耐着性子安抚她:“天还没塌,你只管坐稳你后宫这第一把交椅,外边的事不要擅作主张。”
“如何不急?”青妃皱眉道。
“急?再急你比冰族急?”青王冷哼,“冰族被赶出云荒大陆数千年,冰族子民日思夜想要回到这片土地,有他们这股强大的力量协助,加上我青族日益壮大的兵力,夺位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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