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荣推开门的时候,灵汐脸色惴惴候在一旁。
“怎么了?”她问。
“公子来了,在楼下。”
“什么?”景荣脸色一变,“他上来看过?”
灵汐摇摇头:“未曾,他在楼下独开了一包间,公子说,说等着姑娘潇洒够了。”
此刻,那庸俗红艳的老鸨又过来了,咧嘴笑得格外开心,景荣指指灵汐去应付,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先下去。
庆春楼人多嘈杂、门栏又多,玉成听音功夫再厉害,在楼下也不应当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那么在他眼里,她便是打着找他的名头,一掷千金出来跟花魁玩闹,还在他俩因为成婚的事情起了龃龉之后。
实在是……太过分了。
玉成此刻,确实气得不轻。
他也一夜未睡,却只担心她在外难受;他派人去请回,她不为所动;他撇去了一切事务,亲自到了这庆春楼,却发现她原来丝毫没有郁闷,竟和一花魁欢度去了。
见到他的时候,又装出了一副愧疚难言的模样。
景荣小心翼翼地靠近:“成哥哥,昨夜去了哪里?”
包间里没有其他人,玉成木着脸:“你当真想知道吗?”
景荣点了点头。
玉成静述:“我回了山里。说起这个,我倒真比不上景景。景景潇洒自在,只有我一人烦恼。”
“不是,真的不是,”景荣捏紧了手,差点哭了出来,“成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昨夜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想你。”
“想我,你便是这么想我的吗?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玉成脸色极为平静,压制住了心底的疯狂涌动,“把一切,都告诉我。”
“什么?”景荣怔道,又小声说,“成哥哥都知道啊。”
玉成眼眸深深暗了下去,他咬着牙,扣着景荣肩膀,将人猛地带了出去。
当天回了家,玉成立刻将景荣扔到了船上,景荣疼得直接咬破了唇。
从前在两个人欢好中,玉成也很是强势,控制住了一切,但从不会像今天一样,完全不顾景荣任何反应。
景荣刚开始疼得浑身颤抖,晕晕乎乎不知道接受了多长时间暴力,直至活生生晕过去。
到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
枕边空落落的,再也没有了那人干燥清爽的气息。
她唇干舌燥,便下来找水喝,灵汐立刻闻声进来,喂完水后,才小声说公子再不许她出房门一步。
“什么?!”
她愣住了。
就这样,景荣再次进入了被囚禁的生活。
玉成不时会进来,但不论她哀求、还是伪装柔弱、抑或气急了大骂,他都不言不语,只单纯进来压着她发泄,自己结束了便走,也不再顾念景荣。
景荣再也见不到除影卫外的任何一人。
窗户没有钉死、门也没有被锁上,但她就是无法离开这间屋子。
因为只要她一出去,便立刻有影卫跳了下来,堵在面前,强令她回去。
无论白天黑夜,都有数十个影卫拦在她屋前。
几天之后,她意识到了这样没头没脑乱闯是不行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只能从玉成处下手。
“你来干吗?”玉成未抬头,只坐在软椅上,仍看着手里那本闲论。
朱白令笑得潇洒自在,翘起个二郎腿:“我来看看玉公子被逼到无计可施了,会是什么样子。”
玉成脸色平静:“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玉成啊玉成,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从一个极端走进了另一个极端。”朱白令浪迹情场多年,这一方面可比玉成开窍多了。
“再废话,便立刻滚出去。”玉成神色不变,声音却冷了下去。
朱白令一点不怕,窗外的轻风吹动了他的长发,他轻飘飘地说:“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样,如水一般,只可珍惜、不能糟蹋。征服了女人那处,便征服了女人的心。若你毁了,女人也会一辈子恨你。”
玉成不为所动:“又是你那套歪理邪说。”
“这都是前辈我的至理名言,”朱白令舒舒服服换了个坐姿,说起了正事,“你那位有点意思。那个花魁也是她们家族的人,之前埋伏在大皇子身边,算得上大皇子的红颜知己。”
“什么?”玉成终于抬起了头。
“哎,你可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飞鸟阁又不是神,我也是才探听清楚,这不第一时间过来找你了。”
“知道她们聊什么了吗?”玉成正色问。
朱白令摆了摆手,“我再说一遍,飞鸟阁不是神。再说,那天你本人就在,为何你自己不听?”
我为何不听?
自然是我不想听到她在里面欢声笑语。
玉成又板起了脸。
朱白令扫过了那人的臭脸,收起了玩笑,分析道:“景荣应当不知同伙在当花魁,因为若知道,不可能冒险砸钱见花魁一面,私下里找个机会见面即可。那个花魁,以前从不接客,如今门户大开,我们认为是想另换新主,毕竟大皇子如今已经是一局死棋。前两天她在家族人见了一面,只可惜那几人都会听音,不能近跟着听到她们在议论什么。不过见面后,那花魁私下派人跟着那妇人,还通过丫头在外头悄悄置办了一个宅子。”
玉成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能。
“看来英雄永远所见略同,”朱白令瞧着他脸色,咧嘴一笑,“景荣看起来对她的家族也不是很忠诚,很有可能联络着同伙,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那个家族,有多少人、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