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的,暂时不知幽沐又是从何处得来;余下的则是由宫月兮凭着幽沐所托物件自己打拼得来的。
心中不由得赞叹宫月兮年纪尚小却有这样的本事;又不免感叹幽沐放在宫月兮身上的精力,要舍去多少才能让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到底心急了些。
不过幼暝是纵着她的性子来的,除去在学业、祭祀、姻缘上管束严厉些,其余皆由着自己想法去做。
如今一对比,不知是何人该喜还是该忧。
倘若幼暝见了这二人,指不定又要说教自己一番——却只怪他自己如何放纵,不去责怪司月如何不好;于宫月兮,总归是“别人家的孩子怎样好、如何好、万般好”罢了。
这样的话司月听了不少,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偶尔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反思一下,第二日就忘得一干二净——这也是她记忆力差的为数不多的一个好处了。
在那一堆价值不菲的东西里,司月找到了几张地契与一只用青色丝帕包着的玉簪。
这应当就是宫月兮托她赠给织梦的玉簪了吧……
司月收好玉簪后又去看那几张地契:
“天城北城右,碧水湖畔,共有三十铺面……”
“天城北城右,拍卖场两处……”
“灵暝城南城左,共有十二铺面……”
余下几张司月也只是草草看了几眼:这几张地契上写有城名、铺面几家以及画押、具体位置、具体铺名、收益多少之类;地契下还垫着一张泛黄的且揉皱了许多的纸,写着几年来的收入以及来年的预算,细细一算,那被逐出门的宫月兮的身价一下子便涨上去了司月几乎要站不住脚。
司月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地契抖落了,于是小心翼翼收好这些“重如千钧”的地契,生怕损坏些许就要对不起宫月兮和幽沐的血汗。
清点了所有东西,司月便将所有东西收回了物空间。
目前有两张地契铺面在天城内,司月再细细算了收账的日子,正是下个月。
司月便留下这两张地契,再用上些干粮就将几只小东西招了回来;简单收拾了这方空地上的狼藉,再又看见了那根玄铁棍,司月思索片刻后还是走过去捡起来放回物空间——虽说施展术式的第一步就失败了,但也怨不得这值钱的东西,总归是她自己的问题罢了。
司月关了结界,只见艳阳高照,约莫是到了正午时分,阳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方戴上幕篱准备返回天城时她的身体却在突然之间动弹不得,奈何幕篱已戴在了头上,长长的帷幔遮住了她的视线。
“原来在这儿……”
只听身后传来伴随着狗吠的窸窣的脚步声,步子压在青草上,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在三米开外处就停了下来。
而后却听那人颇为震惊的声音:“怎么是你?!”
司月一时未发现哪儿不对劲,正要反问一句时才发觉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听这声音莫名的熟悉,辨其声腔,应当是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
男人再向她走进一步,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话,然而此时大风骤起,刮过树叶、刮过水面、刮过青草,再加上没停过的狗吠声,便盖住了那叹息声与那几句话。
司月忽觉有什么东西轻抵在她脊背上,而体内的灵力似乎在那处被男人抽走。
“双生之子,长或幼,必不得同生、不得共死。”
风吹的更猛,司月险些站不住脚而力量被抽走之处的东西又牵制住她将倒的身体。那顶可怜的幕篱先她一步被风吹起落在了草地上。
“你心……太软,必会死于长者之手……”
“你心太硬,必克命中劫数重重,不可避者唯有毒发、缚灵……”
司月呼吸一窒,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并非这几句话叫她心悸,而是那人的声音;也未待司月心悸时,那人却先惊住,抵在司月背脊上的手指也不住地颤抖,而后慢慢道:“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
司月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来摆脱那道禁制——他的声音似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尘封的心门,将里面的记忆尽数放了出来,然而这灰烬沉淀了千年,待心门开启时扬起的灰尘却呛了她的喉、迷了她的眼、乱了她的心——
她要去看看,只看一眼……是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
随后听男人猛得咳了几声就没了动静,抵着她背脊的力量也收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牵制住司月的禁制终于消失,司月身体一软跌倒在草地上,她立即转过身去,身后却不见一人,只有草地上的几点鲜红。
风又起,似乎要盖过那刺眼的颜色。
司月闭了闭眼喘几口粗气才将思绪拉了回来,默默捡起地上的幕篱,盯了幕篱许久才戴回头上;将小狗与那只吞枣放进了竹篓里,沿着标记回了天城。
……
就地契所指,司月寻到了第一处——悦来客栈。
司月看了一眼出门迎客的小二,再三确认地契上写着的地址后迈步进了客栈。
刚寻了一处位置坐下小二就提了一壶热茶来,笑道:“贵客渴了吗?这是卞城产的茶,茶香浓郁,入口即让人清爽百倍……”
“嗯……”司月接过茶杯,另一手搭在竹篓上,想了想,道:“待会儿多备些菜……”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一阵吵闹。
“掌柜回来了!”
小二听了,连忙记下了司月的话后就往外头跑去,司月撩起幕篱一角,正见那所谓的掌柜从外头进来。
来者身形略胖,个子稍高,面上尽显富贵,刺得司月眼疼;下巴处留了一小撮胡须,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