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到这里,还是正房?房中炭火已经暖好。”
“去那边。”陆兰玥毫不犹豫,是真冷。
后面得去购置几身厚衣服才行。
绿杏应是,顿了一秒还是道:“姑爷奴婢推你走。”
“不必。”段竹看向陆兰玥,“有病在身,不宜同食。”
合情合理。
陆兰玥回到房中,解下披风,在暖炉旁暖了暖身子,饭菜很快送上来。
许是饿过头,陆兰玥有些没胃口。
“小姐今日怎么就吃这么些?”
“有些累。”陆兰玥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问:“水烧好了吗?”
牧荷从外间进来,“嗯,备着呢,小姐现在要用?”
“待会吧。”
虽然没吃多少,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洗澡的好。
绿杏牧荷动作很快,嫁妆中该摆好的都摆上了,唯独还有块玉佩没收进去。
“小姐,这是整理婚服时,从腰封里掉出的。”绿杏将玉佩放在陆兰玥面前:“我们没敢收起来。”
这玉佩一看就质地不菲,并不是刻的饰品花纹,倒像是信物。
陆兰玥这才想起来,这是今日苍承安背她时,塞过来的。
说可凭此找他。
神经病一样。
陆兰玥拿起玉佩看了看,“收起来吧。”
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十点半,陆兰玥才洗浴完。
她脸颊嫣红,脚步发软的走出澡间:“要缺氧了。”
因为怕受寒,炭火烧得旺,水蒸气一笼,陆兰玥人都飘了。
“小姐,头发还滴水呢。”绿杏连忙追出来,用毛巾裹住湿发,将人扶进了卧间。
长发虽好,没有吹风机就很难。
只能靠暖炉跟帕子一点点弄干。
“小姐,这合卺酒还有红枣花生……”牧荷在收拾床铺。
陆兰玥半靠着躺椅,闻言眼睛睁开一条缝,“撤下去吧。”
绿杏站人身后,正在往头发上弄精油,不满道:“这姑爷也……小姐嫁他本就是委屈了,竟连房都不进。”
说着又不仅叹气:“以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姑爷——”
这段家本就无了,姑爷也靠不上。
“怎么看怎么好。”陆兰玥忍不住笑,“你看姑爷做什么,看我啊,能缺你们吃还是穿?”
“丫头,想着我就够了!”陆兰玥低声装逼。
绿杏动作一顿,有些紧张:“小姐奴婢不敢觊觎姑——”
“我没这意思。”陆兰玥唇边的笑意淡下去。
绿杏和牧荷在她身边也跟了不少日子,但依然因为一句话而请罪。
陆兰玥觉得无奈,却能理解。
就如她高兴起来时,压不住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灵魂。
至少没直接跪下,已经算进步了。
“不过你们姑爷长得真好看,没事多看两眼。”
外边堂屋忽的传来两声呛咳。
陆兰玥一方面是有感而发,一方面也是为了慢慢影响两人,淡化从父从夫的观念。
但被巧姨听见就有点尴尬了。
这年纪大观念不好改,何况在对方听来,这该是辱没段竹了。
陆兰玥让绿杏出去迎一迎。
按规矩,除了贴身丫鬟,进主子里间都得事先请示。
巧姨刚刚应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了陆兰玥的话。
出了暗间,门外却是段竹。
巧姨不见踪影,但能听见断断续续远去的咳嗽声,应该是呛着了。
绿杏刚说完段竹坏话,人就出现在面前。
心中又担心姑爷听见小姐那话,与人心生嫌隙。
一时间竟怔在当场。
段竹见人牢牢堵住,没让开的意思,“不便进吗?”
他之所以过来,是巧姨百般强调。
这新婚之夜若夫君不进新房,就赶不走屋中恶鬼,以后被盯上,后患无穷啊。
段竹觉得荒谬,但耐不住巧姨实在忧心,加上自己重生来这一遭,这鬼神之说也不由在意几分。
刚进屋,便听见陆兰玥的话。
绿杏回过神,连忙让开。
陆兰玥已经从躺椅上起来,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
见着是段竹有些吃惊。
“巧姨呢?”
陆兰玥确信自己没听错,那咳嗽声确实是巧姨。
段竹目光一抬,又很快收回。
陆兰玥是已经准备睡觉的状态,房间炭烘得暖,她穿得不多,里衣外松垮垮披了外衫。
洗澡时蒸出的嫣红没散完,丝丝袅袅的染上白皙如玉的脖颈,黑发散落在胸前的起伏,隐约可见锁骨。
坐在大红的婚房里,整个人如春日含苞待放的第一朵。
“回房了。”段竹说。
“啊,她——”陆兰玥试探道。
段竹正经道:“天冷,偶有咳嗽。”
陆兰玥不由笑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段竹很容易踩到她笑点。
她坐直的脊背放松了些,堆积的睡意涌上来。
“你睡床还是睡榻?”
段竹此时过来,陆兰玥也想不到别的事。
很自然的问。
段竹一愣,“我睡厢房。”
“那你这是——”
“……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