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了江主任,风鸢三人来到赵元清家,李成科的尸体被裹着放在角落,赵元清和余音两人缩在单人床上将就了一晚。
风鸢把刚才遇到江主任的事说了一遍,大家一致认为六婆婆这边比三叔公更重要,于是风鸢这一小队改为先找六婆婆。
这期间林小秋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两队人马分别的时候她才下定决心般地说:“我跟赵元清他们去坟山找尸体吧!这边找六婆婆和三叔公套话我也帮不上多大忙,但是坟山那么大,你们两个人手肯定不够!”
余音惊道:“你不怕鬼了?”
林小秋哭丧着脸,“当然怕,但是我更想早点完成任务!”
蒋时完全能理解林小秋的心理,他看着自己用木板固定的腿,有点不好意思:“要是我没把腿弄成这样就好了,现在都要成为大家的拖累了。”
林小秋笑了:“算了吧!你要是没骨折,都不一定能好好活到现在!”
风鸢也安慰他,“我们这一队任务比较轻松,不用长时间走跑,没什么拖不拖累的。”
最终风鸢和蒋时去村西头找六婆婆,赵元清三人带着李成科的尸体奔赴坟山。
江主任的描述非常含糊,但是经过了前天的“敬酒事件”和昨天的“贵客事件”,村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风老师”,再加上风鸢还有三叔公的钢笔,所以他们很顺利地问到了六婆婆的具体住址,甚至还有村民为他们带路。
“喏,就是最里面这个屋子。”村民带他们七拐八拐才到地方。
这可真够偏僻的,光靠他们俩,不知道要找多久。
六婆婆的屋子很破,堪堪能遮风挡雨。
村民敲了敲门:“六婆婆,您在吗?”
敲完却不等里面回应,直接就自己推门了,这老式的木门年久失修,不知卡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推不开,他一边推一边解释道:“六婆婆前两天摔了一跤,磕到了脑子,不太清醒了,敲门也就是知会她一声。”
风鸢:“摔了一跤?”
村民叹了口气,“就是从江闻诚家那边回来之后……估计就是他干的,他早就看六婆婆不顺眼了,六婆婆也是,老抓着陈年旧事,这江闻诚可是村里的大户,谁不怕得罪他,就六婆婆……唉!”
蒋时抓准机会问:“陈年旧事?是柳氏那事情吗?”
村民讳莫如深,含糊地说:“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你们问六婆婆吧。”
这时门终于推开了,村民朝里面喊了一声:“六婆婆,风老师来看你了!”
他又朝风鸢说:“风老师,六婆婆就在里面,我有事先走了。”
风鸢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快步离去了。
……行吧,反正也能问六婆婆。
只听蒋时惊叫一声:“六婆婆,你在烧什么?”
风鸢回过头来,看见屋子中间蹲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面前摆着一个火盆,正往里烧着什么纸张。
风鸢直觉那是重要的东西,赶紧走过去,蒋时也三两步跟了过来,用拐杖把那火盆打翻。
风鸢一眼看到旁边有个水桶,迅速舀了一瓢水浇上去,火势顿时灭了。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风鸢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在主人面前这样很不合适,她转过身来正要迎接六婆婆的怒火,却看到这位瘦小的老人双目浑浊,眼睛愣愣地盯着扑翻在地的火盆,根本没有看他们两个人。
风鸢试探着喊:“六婆婆?”
六婆婆没有任何反应。
风鸢想到刚才那村民说的话,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再看蒋时的表情,他显然也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蒋时半蹲下去看着六婆婆,“六婆婆,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六婆婆仍旧没有反应。
风鸢走过去搀扶她,“六婆婆,您先坐下吧。”
六婆婆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她顺从地被风鸢搀到床上坐着,眼睛仍旧盯着那个火盆。
风鸢心念一动,她走过去捡起那张烧了一半的纸,赫然发现这纸上用毛笔写了两行字,此时纸张湿透了,但墨色并没有晕开,想必不是新写的。
这两行字是竖着写的,按顺序应该是从右到左。
第一句是:仙姑桥下▁▁▁
第二句是:屠刀挥向▁▁▁
两句话都只有前半句,后半句被烧掉了。
蒋时:“仙姑桥?是那个王良续被……的那个桥吗?”
风鸢点点头。她把这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也只有这两句话,并且被烧得只剩了八个字。
蒋时不甘心地把火盆翻开,发现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灰烬,显然老太太烧的不止这张纸,但其他的都已经完全变成灰烬了,拼凑不起来。
他拿着这张纸凑到六婆婆面前,“六婆婆,这张纸写的什么意思?后半句是什么?‘仙姑桥下’是什么?‘屠刀挥向’谁?”
六婆婆终于有了反应,她嘴唇颤抖几下,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声音:“仙姑……仙姑……仙姑……”
蒋时紧张地问:“仙姑什么?仙姑桥怎么了?”
六婆婆喃喃地说:“罪孽啊……罪孽……”
“什么罪孽?六婆婆您能说清楚吗?”
但是不管俩人怎么问,六婆婆都只会说“罪孽”、“报应”之类,说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两个人努力了一个小时也一无所获,六婆婆看起来真的已经神志不清了,被他们抓着问了这么久,衰弱的身体也有点承受不住,俩人只好让老人先休息,拿着那张纸暂时先离开。
蒋时坐在路边悔不当初:“我当时要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