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追我了!”李京墨不死心地劝了他一句。
“那你别跑了!”那小厮凶巴巴吼了李京墨一句,脚下却更快了些。
几次差点被抓到,李京墨见逾白写意竟还没追上来,只觉得今日真得栽了!
果然,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李京墨心里唏嘘,在“跑断气”与“不如投降挨打”之间,她真是难以抉择。没办法,她已经好久没挨打了!
李京墨垂死挣扎:“你别追了,其实我是统兵大都督的嫡女李京墨,你家公子敢调戏我,我只是踹他下河而已,已经很仁慈了,这要是被我爹爹抓到,绝对得将你家少爷打的屁股开花!”
那小厮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你是仙女呢?”
什么?原来这年头还真有人信神女下凡啊!李京墨认真反省了一下,态度良好道:“你要这么说也行,好的,其实我是下凡历劫的仙女,你家公子今日遇见我,是他命里的劫,你放心......”
“能不能别胡说了!”那小厮直接打断李京墨:“你当我傻啊!”
.....
“不是你说的嘛?你怎么这样?追击就算了,怎么还有心思戏弄人啊?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呸!”李京墨真的生气了!她就知道,这种时候说真话,果然是没人信的!
......
小厮忍无可忍,紧咬着牙,果断朝着李京墨伸手一抓。
“哎呀!”李京墨被吓了一跳,也跟着狠狠咬牙大喊道:“这是你逼我的!——救命啊!强抢良家妇女啦!救......”
李京墨还来不及喊完,一双胳膊已经牢牢将她拽进了怀里。
唐砚初低头看她,见李京墨简直如撞到了他心上的兔子,毛茸茸的,软绵绵的,雪白皎洁的。
李京墨是受了惊的,一双眼圆圆瞪向身后。
“嗵——哎哟!”是唐砚初一脚将那小厮给踹飞了出去。
什么?这就飞了?这就不行了?这么菜?早知道我也回身一个飞脚了!李京墨心里愤愤不满,刚想开口骂人,便见少年身后的五六个侍卫直接拔了刀将那小厮给围住了。
“蹭蹭蹭——”刀光如寒月。
这回轮到李京墨沉默了。玩玩而已,怎么还拔刀呢?大过节的,也不怕吓着百姓。
“他欺负你?”那少年问她。
李京墨这才抬头,见少年带着一副老虎面具,她也没认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认识不认识,只能娇憨傻笑。
“额......”李京墨默默望了那小厮一眼,想着人家忠心护主也不容易,她说了句不算谎话的谎话:“其实是我先欺负他。他倒是没什么问题的,主要是我没打过他!”
......
好吧,唐砚初很无奈,只能说这很李京墨了。她嘛,一天不闯祸,还怪让人心里不踏实的呢。
“算了,放他走吧。”少年松了口,那几个侍卫才收了刀。
差点以为自己今日得脑袋落地,却没想到是李京墨一句话救了自己,小厮这心里松了口气,意味深长看了李京墨一眼,不敢再说什么,只转过身跑了。
“谢谢谢谢!”李京墨双手合十朝唐砚初拜了拜,“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顺遂,好人一生发财。”
唐砚初被李京墨逗得一乐,他摘下面具,与李京墨笑道:“是我,京墨,你没认出来?”
别说,你还真别说......要不你还是把面具带回去吧,真没认出来。李京墨心里嘀咕,却不敢承认。她下意识看了眼少年身后侍卫的刀,想着人家好歹救了自己一场,真要是说这话,实在是有点儿......欠砍吧?
“原来是你呀!”李京墨装模作样,摆出副惊喜的表情,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哎呀,好像好久没见了呢!上次见面还是在......是在......”
见李京墨回忆的十分困难,唐砚初忍不住提醒她:“是挺久的,有三十三天没见了,第一次见面还是在睿亲王府的桃园,第二次见面是在莲香楼,今天是第三次见面了,李京墨,我是来找你的。”
一提桃园,李京墨就什么都想起来了。那天她统共就与两个男人说过话!一个是江清浔,另一个......李京墨认真看了看少年的脸,好些天没见,少年的眉宇似乎又张开了些,也长高了些,可仔细看,确实是他。
“对呀!对对对!那时我还请你喝了鲫鱼汤!还跟你聊了好多好多!”李京墨大声应和,如今想起来了,便如酒壮怂人胆,浑身都是劲儿,她乐哈哈道:“真是日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呀,你瞧,一转眼,就是你救我啦,少年郎,你今日还怪英勇神武的嘞,不错不错!”
被李京墨这样的绝色一顿海夸,别说像唐砚初这样的小少年难忍住志得意满了,就连他身后的侍卫,都有些飘飘然。
李京墨歪了歪脑袋问他:“你找我呀!怎么啦?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你的嘛?”
她其实很热心,也很善解人意。唐砚初心里想着,也诚实地回答她:“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孤单。京墨,我想跟你做朋友,想以后都能来找你玩。”
那些在宫里的日子几乎是逼仄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带着心事,在一场场议会中彼此博弈,时而言笑晏晏,时而笑里藏刀,他们与他讨论的都是如何利国利民,如何安邦兴业。
大家好像都很心怀大义,他觉得这样很好,可是他也觉得这很孤单,在那儿,没有人关注他的情绪,他的自由,他的心事。
他生下来就是帝王,这是幸运的,可惜的是,他生下来时也有自我。
每一日,他都没能力回避。待他看清自己的欲望、看到自己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