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望的双手本能地环上他的脖颈,他这样单臂抱她的方式,让她觉得有些不安,总担心自己要跌下去似的。
尽管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魏九清在察觉到那小手环上自己的时候,不露声色地抖了抖手臂。
怀中的人一两个趔趄后,自然而然的将自己搂得更紧。
方才哭得久了,苏令望总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似的,奈何又想看窗外的烟火和熙攘的人群,自己这样腾空的状态又完全腾不出手来,只好将自己花猫似的脏脸蛋在魏九清的前襟上蹭了蹭,才又转回头去看窗外。
而这边的魏九清,显然有些心猿意马。
他盯了怀中的小人片刻,思绪飞到了他与苏令望在梁州城的那个夜晚,庙会中,也是在一个可以看得到烟火的阳台上。
那个时候的苏令望并不知晓他是男子。
那个时候的苏令望亦没有看见漫天绚烂烟火。
原本准备了这些就是想哄她开心,若不是店小二的提醒,好悬没有让她瞧见这场烟火,见她看得开心,魏九清也不忍心打断她的性质。
可是,她身上今日似乎用得雪栀子,有些甜。
她原本就已经足够甜了。
那个在梁州城的夜晚,他几乎记不清有什么样的烟火,唯独记得碾过樱粉色唇瓣的滋味,还有那宛若海棠花枝一样柔软的身。
因为灵蛇果汁液的缘故,她摸起来热热的。
魏九清深吸了一口气,空出来的那只手向自己怀中的口袋处摸去,轻而易举地就寻到了他最好的“战友”——那个装着灵蛇果汁液的小瓶子。
只要哄着她喝上两滴,她今夜应该比那一夜美。
他并不是没有为自己恶劣的欲念而曾觉得自耻。
只是,对方是央央。
“魏九清,你看,那边有人在放灯。”
怀中的人忽然启唇出言,让他猝不及防,手中握着的瓶子,被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大概是第一次,她这样子唤他。
不是姐姐、不是摄政王、不是无耻的混蛋。
是他的名字。
苏令望见他没有回答,又转回身子,推了推他,向那边运河的方向指了指。
“央央,你也想去吗?”
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此时此刻,莫说是下去运河中放灯,便是苏令望要他将那运河里映着的莹黄色的月儿给捞出来,他都能毫不犹豫的蹦到水里去。
苏令望摇了摇头:“我不去,我有些累了,伤口也有些疼。”
魏九清闻言这才想起来,方才雪肤上那好大一个伤口,紧忙抱着苏令望在床边的一个窄榻上坐了下来。
他早先年时常在外征战,受伤自然是家常便饭,随身有带着伤药的习惯,刚好在这个时候派上的用场。
苏令望的衣裳原本就薄,方才被他一通拉扯之后,更加不用勉强地挂在她身上了,索性只剩了件襦裙在身上,外面则罩着斗篷。
长指将斗篷的绳结解开,那从肩头蜿蜒至锁骨之下一条血印赫然而上。
伤口虽然大,但是却并不深。
魏九清浸湿帕子小心地清理了一番,才开始给苏令望上药。
此时此刻,苏令望的注意力正集中在外面楼下街上的皮影戏身上,这样自上而下的视角,她这才瞧见,原来那白幕后面的人是这样操控小人儿表演的。
直到她的伤口传来凉意,才回过神。
“嘶...”
柳叶儿似的眉旋即就拧在一起。
魏九清按住她的肩,控制住她想要向后躲的动作,“不上药会留疤。”
反倒就是这样一句还真给苏令望吓唬住了,这样长的一道伤口若是留了疤痕,那该多难看呀。
她紧忙打定了主意,十分配合地挺了挺胸,将自己的伤处向上送了送,可得好好的涂一涂药。
这一送的同时,也将鲜嫩嫩的肉送到了魏九清的嘴边。
他不露声色地用舌顶了顶牙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都集中在给她上药的这件事儿上。
可是,这样的距离,她身上的雪栀气息,更肆无忌惮地将他的感官侵占。
魏九清颈间的喉结动了动,深吸口气,将那早已经耐不住的唇覆了上去。
她的伤口热热的。
还未等魏九清的吻下移作乱,苏令望忽然开口道:“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
身前的男人从温柔乡中不舍地抬起头,质询的眼神扫过去,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欺负过我。”
方才他的唇落在肩膀上的时候,她这才想起之前他们一路南下的时候,她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痕迹。
虽然早已经确定了罪魁祸首,却还没正式地好好问问他。
魏九清闻言,微微直起身子,让自己能与她在同样的高度上。
摸了摸鼻尖道:“倒也不算是欺负。”
确切地说可以理解为疼爱。
见他大大方方这样算是坦然承认了样子,苏令望甚至还觉得有些意外。
转念一想,自两人相识以来,他明里暗里也不知道占了她多少的便宜的,尤其是之前的那些时候,别说是留下些痕迹,更过分的也比比皆是。
她可真蠢,居然还想着好好与他分说一番。
苏令望只觉得有些羞愤,将身上的斗篷紧了紧道,嗔道:“你下次不可以这样,不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那样对我。”
见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