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清足足昏睡了三日之久,期间林妙涟尝试着用那毒酒助他除毒,醒来的时候身体不知道要比前些日子好上多少。
“央央...”
他大概沉浸于一场绮丽梦境之中,梦里这几日皆与苏令望痴缠在一处,难舍难逢不舍昼夜,冷丁这样的醒来,让他有些许未尽兴的头痛。
凌化与张嬷嬷等人始终守在榻前,眼见着魏九清清醒过来,自然欣喜万分,将那毒酒机缘巧合助他除毒的事一并都讲了出来。
魏九清尝试着动了动受伤的腿,没有了那毒素在其中作祟,显然有正在恢复的感觉。
林妙涟也进来把了脉,又将她兑好的药酒给魏九清服下:“你这样安生的养着,不出月余体内的毒素便能耗然殆尽了,还当真是个有命的。”
魏九清扶着胀痛的额,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变成了急切,旋即转向对着凌化道:“孤的婚旨可废了?”
“启禀王爷,此事三日前便已办妥了。”凌化前跨一步,一脸的真诚,心中已经被自家王爷死里逃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瞧见魏九清渐暗的脸色。
“自那日后,她可有再来过府中?如今人又在何处?”
魏九清将那药酒一饮而尽,轻咳了两声,询道。
这一问可让凌化有些为难了,苏姑娘的事他这两日并不是没有关注,只是如今若是说出实情,只怕会难为王爷刚有些起色的身子。
想到这里,凌化便偷偷地将目光投向了靠在一边打着扇子的林妙涟。
林妙涟眼见着这情形,自然一幅心领神会的样子。
翘了翘自己叠在一起的双腿,笑道:“这几日来看你的人,只有我。”她手中的扇子摇曳更甚,又继续:“至于你的苏姑娘嘛,应该在参加安嘉公主的宴席呢。”
魏九清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安嘉虽然自幼就是个古灵精怪鬼主意一大堆的性格,但是确实是宫中的开心果,若是央央此时与她在一起,两人定是嘻嘻哈哈好吃好喝的,自然也不必过分担心。
方才他醒来时还在忧心自己前几日是否出手过重伤了央央。
如今看她还有心思参加宴席,想来身子也是无恙的。
他默默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安嘉公主不日便要出嫁了,东麓那边来了不少帮忙迎亲的青年才俊。要我说苏姑娘果真是那一等一的美人,前几日赐婚取消了之后,且不说京中的子弟对她有多殷勤,我瞧着东麓的那一干的小伙子,逮到机会就将她团团围住呢!”
眼见着魏九清的脸色由淡然便为阴沉,连那眸中都泛起了凶光,再眼见着他那副卧床的病躯,林妙涟唯恐天下不乱地继续道:“要我说,年轻当真是好,年轻人处在一处都更有话聊了。若是苏姑娘与咱们这些同她差上六七岁的人在一块儿,得多无趣呀!”
说着故意盯着魏九清故意眨了眨眼睛。
凌化与张嬷嬷都听出了林妙涟这话指向性极强,显然是故意的,只怕是刺激到王爷刚恢复过来的身子,都想出言岔开话题。
却眼见着魏九清长臂撑起身子,眸中凶光乍现,连齿都磨地咯咯作响,挣扎着便要下床,径直对着自己房中的剑架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倏然,只见他眉心拧紧,双眼一翻,口中又涌出两口黑血来,直挺挺地昏死了过去。
“姑娘,为何要这样出言刺激我清儿!”张嬷嬷满面地心疼,冲过去扶住了魏九清。
“他体内毒素存留的时间久,若不以此法逼出,只怕是累及心肺,适当地刺激也是必要的,毕竟他的身子底子在那里,出不了大事。”
林妙涟揉着额,拿着银针对准魏九清的穴位猛刺了进去。
傍晚时分。
宫中为了接待东麓来接亲的队伍已经举办了一整日的骑射与马球,如今已经在宫中设宴款待众人。
苏令望与安嘉瞧了一整日的骑射,热热闹闹的,到分散了不少的注意力。
她原本对这些是全然不感兴趣的,只不过现在她要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不让自己闲下来,不让自己陷入到那种悲伤的情绪之中。
“央央,你瞧着我未来夫君后面坐着的那个紫衣裳的郎君,是不是生得十分俊俏?方才我看他骑射俱佳,又是我未来夫君娘家的表亲,前途应当是不错的!”
安嘉拉着苏令望在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苏令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望了眼,算是敷衍过去,垂着眼点了点头。
白日里的骑射比赛她只是简单瞧了个热闹,心思与注意力全然没在那些郎君公子的身上,自然也分不清安嘉说的究竟是哪一位,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见一个玄紫色的身影。
“既然我九叔对你那么决然,你莫不如就与那位郎君相看一番,若是看对了眼,你日后便与我一同嫁到东麓去,远离这个伤心地,我们还能日日在一处玩去!我瞧着他定是对你有意,那眼珠子都要掉你身上了!”
安嘉见苏令望垂着头,始终盯着自己的汤盏一言不发,心中觉得十分的担忧。
央央原本就命苦,好容易寻得他九叔做个归宿,没成想被伤得这样深,她日后远嫁到东麓去,只怕央央也就就此消沉下去了。
这样下去,绝对是不行的。
于是安嘉便唤来了自己近身的侍女,将自己的意图告知,让她去对面的席间将此时传话与她未来的夫君。
没用上多久,就见对方还当真将她看好的那一位紫衣裳的郎君带了过来。
安嘉紧忙让人在这边加了席位,四人这样坐到了一处去。
原这位郎君名换做邢昭,只比苏令望年长两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