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向禹还有事儿要忙。
他离开后,俩人在包厢里多待了一会儿。
“小橘有没有喜欢的人?”检亦已问。
“问这个做什么?”梁园橘似乎有点累了,懒懒地掀起眼皮,直视他。
“就不用再见这些歪瓜裂枣。”
“人家明明好看的很。”梁园橘扑哧一声,“那个混血儿的眼睛可真好看啊,我刚才还以为他想要给我一个家。”
“你最好不要真的跟他走。”检亦已换到桌子边坐着,与她面对面聊天,再问她一遍,“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梁园橘摇摇头,玩他手上的尾戒,看他没动静,转了两圈。
检亦已任她玩,手心转过来向上,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不喜欢的人跟你发生关系。任何关系都是。”
梁园橘一顿,兀然心情跌至到谷底,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烦躁,摸不着头脑。
检亦已看她脸色突变,拧了下眉,“想要回小段?”
“嗯,可以吗?”她恹恹道。
“就这么喜欢小段?”
“我只跟他发生过关系,你就当作是什么奇怪情结吧。”梁园橘随口说。
他静了静,说:“这不是可不可以的事情。”
两人面面相对,谁也不说话,检亦已摸出手机,解锁打开微信,调出段白衡的对话框,给她看。
“小段自己要走,你想要回来,自己去努力。”
屏幕最上方一条,段白衡说:【已哥,我母亲说感激你。她走了。】
检亦已回了一句节哀。
不久,段白衡发来很长一段,言语中是感谢检亦已一直以来的照顾,以及这几天葬礼的事,文中还提到了检总让杜卓诚去帮忙。
检亦已没回,估计是打了电话。他不太喜欢打字,要么发语音,要么打电话。
最后一条还是段白衡发的。
他说:【我想好了,已哥,就这样吧。】
梁园橘抬起头来时,眼睛有点泛红,她把手机推回去,又扑了过去,抱住检总的腰,两行泪珠断线似的掉了下来。
临走前,检亦已和海向禹说了个时间,这周六日可以挑一天。
回去的路上,梁园橘一直把弄手机,对方不回,她有点饿了,叫检亦已停车,解了安全带,下了车,指着不远处的旺记。
“我吃那个,你先回家吧。”
梁园橘刚走近,系着围裙的服务员就上来招待她,“生滚粥,一位吗?妹妹。”
“对。”
“坐里边外边?”
梁园橘看里屋有空调,就选了里屋。服务员拿来一个不锈钢盆,让她看靠墙的一排雪柜,里边罗列一堆内脏。梁园橘选了几样内脏,加到粥里一起生滚。
刚落座,对面也跟着坐下一个人。
“检总?”梁园橘愣了下,眼睛还有点红。
“她点的多来一份。”检亦已对服务员说。
“我还以为你不爱喝粥。”梁园橘托着下巴颏看他。
“说好的保护我,人怎么先走了。”
梁园橘笑起来,“我饿了。”
她摆在桌面的手机响了一声,提示有人发微信给她。
梁园橘没拿起来看,就在桌面上点开,上方显示段白衡的名字,对方回了个简短的好。
上一条是梁园橘约他见面,时间是这周三下午。
原本想约在自习室的,但梁园橘怕还没开始谈,就要先搞一场。
时间一晃到了周三,到咖啡厅时,段白衡人已经到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梁园橘靠近轻叩了下窗户,待人愣的抬起头,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梁园橘在柜台点了一杯鸳鸯。她喜欢咖啡的香味,但不喜欢吃苦,以咖啡和红茶为主料制作的鸳鸯,对她来说刚刚好,香盖过了苦,甜也中和了苦,无论冷的热的都很好喝。
段白衡的样子比上一次在医院见面好太多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修剪过,黑眼圈也没了。
梁园橘那一句节哀堵在喉咙里,干脆也不说了,免得勾起伤心事。
她刚走近,就看到段白衡旁边有个行李箱,她脚步一顿,在卡座坐下,“这是?”
段白衡说:“六点的飞机。”
梁园橘微怔,又好像不是很意外。
“去哪儿?”
段白衡说:“先回一趟老家,上香,把骨灰撒了。然后到处走走,散散心。”
“哦……”
梁园橘把包包放在一旁,手指在桌下绞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她就不应该约段白衡,他有自己的坎要迈,求他留下这件事,显得有些可笑了。
“小橘。”
“嗯?”她抬起头。
“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我……”梁园橘别开脸,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准备好的草稿此刻都用不上了。
段白衡靠近了一点,“那我问你。”
“什么?”
“有没有想过离开检总?”
啊。梁园橘眨了下眼睛,没接腔。
“没有吗?你仔细想想,不着急。”段白衡说。
做好的鸳鸯呈上来,梁园橘喝了一口,感觉到异常的苦味在口腔味蕾漫延开来。
段白衡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没有。”梁园橘说。
不过她曾经剖析过自己,想过检亦已于她而言是怎样一个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