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道:“平康王认为,皇室之中有谁有能力与太子争一争这九五之尊之位?”
平康王闻言吓得立马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回道:“臣弟……臣弟不过是为大安江山着想,北定国防线尚未修建完成,太子无召回城,只怕,只怕与敌国互通。”
“给朕闭嘴!”圣上扯着嗓子吼完便一直不停咳嗽。
国舅见平康王咄咄逼人,只好出言相劝:“臣认为太子无召回城必是事出有因,又或是受奸人构陷,一切当以立案调查为准。”
圣上不耐烦地看着百官在此议论纷纷,心中甚是烦闷,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把太子叫进来!”
不久后门外出现一锦衣男子,他立于门外,看着门内众人神情各异,又像是各怀鬼胎。他没什么表情地直直望着高座之上那人。
直到后面的将军狠狠推了一下他肩膀,他才踉跄一步开始朝屋内一步一步走着,百官看着他依然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心中犹疑太子无召回城的目的。
“儿臣拜见父皇!”
他对着圣上遥遥一拜,并不再向前。
“你心中还有我这个父皇吗!为何无召回城?”圣上见他泰然自若地面对百官,不由怒发冲冠吼道。
他抿了抿嘴,语气平缓回复:“儿臣遥在北定,听闻父皇病重,心中忧切,无召回城,皆是……担忧父皇龙体。”
此言一出,满堂讶然,倒是把无召回城冠上一个孝子名义,太子到底是太子,师承王太傅,轻松几言便扭转乾坤。
圣上本是怒火冲天,在听到太子这几句肺腑之言后也渐渐平息了之前的怒火,反而有些欣慰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语气也较为之前缓和:“太子……虽说担心朕,但这无召回城确实是有失体统。”
圣上无奈地一叹,看着百官欲语还休模样,自是明白今日若不小施惩戒,必定会引起百官怨言:“今日废除李舒隐太子之位,待其在宫中休整三日后,即可返回北定继续修建国防线。”
殿前百官听着圣上这无关痛痒地责罚,心中微有颇议,这太子之位今日可以废除,来日亦可重立。如今前前后后,这李舒隐已被三立三废过,按照圣上这喜怒不定模样,保不准以后还会有四立四废。
“圣上!臣以为……”
“儿臣恳请留在顺安城重建园林!”
李舒隐率先打断平康王所言,言辞恳切道。北定百姓尚未完全脱离危机,他必须留在顺安城待一切回归正常之后才能离开,而能留在皇城的理由,唯有重启园林。
“圣上,太子无召回城一事必要彻查。平康王所言亦有道理,且太子回城,镇北将军并未向朝廷上报。这其中……只怕国舅也参与此事,更何况萧家掌握大安兵权,圣上定要彻查啊……”
“汝住嘴!”国舅气得眼睛瞪圆,听着江良川那一派胡言,更是火冒三丈,“圣上明鉴,镇北将军忙于与虞国军队周旋,哪能时时刻刻盯着太子修建国防线。”
“诶,国舅爷此言差矣,镇北将军身为主帅,连一个营里的太子殿下不见了都没发现,那又如何发现藏在北定的虞国兵马呢?”平康王逮到国舅话中漏洞,连连反击。
圣上听着低下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横生,恨不得将殿内几人统统拖出去斩了,在高大监的搀扶下,从皇椅上站了起来,精疲力尽地吼道:
“都给朕闭嘴……咳咳咳……闭嘴!”
众人瞬间闭上了嘴,老老实实朝着圣上站好,面上依然一副不服气模样,等着圣上再次开口。
“谁去彻查大皇子无召回城一案?”
“圣上,既然是我大理寺于城内发现太子,呃,大皇子,不如此案就交给我大理寺如何?”江良川率先开口,想要应下此事。
“江良川你来查,那白相寺一案怎么办?”圣上皱眉问道。
平康王见此良机,立马接过话:“镇北将军瞒而不报,国舅爷怕是不好插手查案一事,白相寺一案不如交给臣,臣必定会给圣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舒隐见几人一唱一和,刚想开口,便被圣上阻止,圣上不耐烦地说道:
“三日!朕只给你三日时间调查大皇子无召回城,三日后大皇子返回北定!白相寺由平康王接手,七日后朕要此案结果!”
“父皇!那园林修建……”
“休要跟朕替园林修建一事!滚!统统给我滚!”圣上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双手,想要将众人撵出去,高大监连忙扶着圣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
众人见圣上勃然大怒,只好纷纷离去。
刚走出大殿的李舒隐便被国舅一把拉住:“阿隐你为何这个时间回皇城?你与阿惜究竟在做什么?”
他刚想说话就看见平康王似笑非笑地从二人身边走过,走过几步又回头对二人开口:“大皇子想要修这园子,可知这园子许是再也无法重启了。”
他看着平康王神情莫测地朝他们点头示意,随即转身离开。
“舅舅,顺安城中出了什么事?平康王为何这么说?”
国舅幽幽一叹,解释道:“几个月前圣上发现皇后以前写给王知砚尚书的书信,大怒之下将皇后宫中的紫竹全部砍完了,险些派人将那修了一半的园子烧了,所幸王太傅出面生生劝了回去。”
“母后……”他虽然知晓母后心中没有父皇,甚至还对王尚书念念不忘,但从未想过母后与王尚书之间竟有书信来往。
他匆匆朝国舅一拜,转身向皇后寝宫走去,刚至皇后宫外,想要迈步进殿,就被一太监小声喊住,他愕然回首,只见这小太监悄悄跑近他,将怀中一物件掏出,双手呈在他面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