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简佩剑上的剑穗!
“殿下,有人让我将此物交给你,说是在城内白相寺捡到的。”小太监说完便溜走。
他拿着手中的剑穗,陷入沉思。他分明派阿简在城外等候阿桑他们的车队,带着北定百姓前往长清园暂避风头,为何阿简的剑穗会出现在白相寺内。
抬头看着皇后宫殿的匾额,慢慢将那只迈入的脚挪了回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待他回来定会替母后妥善处理信件一事。
随即转身离去,他不是没有猜到背后那人可能是发现北定百姓被转移,所以故意用阿简的剑穗将他引过去,借此查明北定百姓真正的藏身之处。
可是他赌不起,他无法拿数百名北定百姓的性命去赌。
若是那帮北定百姓真的落入背后之人手中,他为求保全自己而蜷缩在宫中不去解救,那他冒着生命危险千里遥遥赶回顺安城又是为了什么!
此行,他必须去,且无退路!
只感叹背后那人一手推动这顺安城风云局势,将无数人命运玩弄于手掌。打造一个完美的棋局邀他共计,让他退无可退,无力回击。
“驾——”
他驾马离开皇宫,飞快穿梭在闹市之中,险些撞飞一个站在荷花堆面前的渔家女,他来不及回头张望那人是否受伤,心中满是急切,双.腿.夹.紧.马腹,不停挥舞马鞭,向城内白相寺而去。
好不容易来到白相寺后方小门,迅速将马拴住,就向寺内跑去,推开大门进入白相寺,里面空无一人,他心中庆幸,没有人就说明北定百姓成功藏好。
刚庆幸不过须臾,抬脚进入后院,就有无数官兵从后院各个厢房涌了出来,他心尖微颤,看来今日是逃脱不了了。
“殿下无召回城恐怕不止是担忧圣上龙体欠佳吧?我看殿下应该是担忧这帮三年前早就该死在大理寺狱中的北定流民吧!”
平康王扯高气扬地从一间厢房走出,双手不停拍掌:“将这帮流民给本王带出来!给我们的太子殿下好好看看,再送去前院。”
随着平康王一声令下,数名官兵压着百余名百姓从后院其他房间内走出来,李舒隐看着赵行简也绑在其中,当下全部明白一切。
“是你写的举报信,故意将我从北定引回来,亦是你与江家共谋,故意在城门口捉拿我,更是你在圣上面前挑唆,借口赢得白相寺一案的调查权。”
李舒隐震撼万分,他不明白为何十几年来没有任何反意的平康王突然变得贪念权势。
“平康王,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平康王冷哼一声,甩了甩大袖,朝他走去,“阿隐你知不知道圣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母后本不爱圣上,却被圣上一旨招进宫中,被困几十年。而我李守成本不在意那皇位,甚至没有动过任何杂念,却被圣上当成一条狗来养!”
平康王长须一口气后恶狠狠道:“圣上想要本王卖命,本王亦可成为帝王的一把刀,但圣上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儿李致良!”
“圣上想用阿致的命来威胁本王,那……本王便要太子李舒隐的命!”
李舒隐目光沉沉地看着平康王仰天大笑,心中忧虑万分,事到如今,他该如何护下眼前这帮北定百姓。
“你想要阿致成为太子,我可以帮你。”他掂量着平康王刚刚所言,想要从一薄弱之处突破,哪知对方压根不吃他这一套,笑得诡异道:“晚了阿隐,有人自愿将那东宫之位双手奉上。”
他微微眯眼,何人有这本事将太子之位赐予皇室旁氏,又回想起之前在宫中父皇废除他太子之位,当下惊讶问道:“你与父皇达成何种交易?”
“阿隐,你敢确保你就是皇室子嗣吗?”
念及今日出大殿,舅舅在耳边所言,他甚是恐慌,平康王这是何意。
父皇废除他太子之位,甘愿将皇位传给侄子,这……
难道自己真的是王尚书之子?
不论他是何种身份,现如今圣上已然不相信他身上血脉。
“我确信,我就是李氏子嗣。”他极力稳住心神,看向平康王的眼神却略显无力,所言语调也带有一丝游移。
平康王无所谓地摊开双手,毫不客气地笑了笑:“拿下!”
几个官兵迅速上来压着他的双手,将他领到平康王面前:“阿隐先在这想想待会怎么面对文武百官吧。”说完后带着一对兵马跟随流民前往前院。
待李舒隐被几人押到前院那尊佛像面前,却发现院中早已聚满了人,香客们被大理寺的人围在一边,而身后的北定百姓被平康王手下押到前院正中间,其余兵马死死把守着白相寺各个出入口。
满院聚满了刚刚在大殿之上的官员,甚至连三年未见的先生也身着一袭紫衣官袍站在百官之中,他心中惧意油然而生,此番场景恐不是单单藏匿北定百姓那么简单。
他想要向前两步朝先生而去,奈何官兵紧紧窟住他,让他无法行动,平康王瞧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便挥手让官兵放开了他。
他急速来到先生面前,眼里含泪,声音微颤:“先生……”
老者微微叹气,依然是李舒隐记忆中慈爱的模样,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阿隐,你到底还是慈软了些。”
“先生为何……为何不理阿隐?”李舒隐难忍地憋回眼中的热泪,面对三年未见的老师,问出了那句内心一直想要问却不敢问的话。他委屈得像只被抛弃的幼狗,红着眼睛看着他一生敬爱的老师:
“先生怪学生护下这帮北定百姓么?”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王尚书死后,先生一直不愿再见他。最开始他认为是先生恐见到熟人易陷入怀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