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叹息,也并未追究“阿母知你不喜这桩婚约,但毕竟两家早些年已互换信物,如今越家也不断试探,估计待到行之及冠后便会来求娶”
“阿母”妙识不可置信的看向蒋宁,问道
“您当真要将我嫁给越府吗?先不说圣上把他们一家放在何位置,单论那越行之弱不禁风的模样活不活的长都另说,女儿如何能嫁?”
见母女之间气氛紧张,随万远在一旁解围,说:“妙儿,关于你的婚事,阿父阿母会深思熟虑过后再做决定的,你别急,我们也并非一定要把你嫁到越府”
随妙识咬咬牙,还想说什么
却被蒋宁偏头打断
“今日乏了,先不必说了,你回房吧”
妙识盯着蒋宁的侧脸,又跪过了许久
终于缓缓垂下头,语气低沉似有不甘,哑声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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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妙识郁郁寡欢,手里把玩着上月随安在市集中买给她的铜镜
随安在宫中当差,已经一月未归家了
如果阿兄在的话,肯定不会允许阿父阿母将她嫁给越行之那个病秧子的
她依靠在榻上的桌子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迷迷糊糊又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
漫天花瓣倾注而下,酒楼两端挂彩绳的秋千上荡着一个烟萝红纱的女子
女子戴着面纱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一双芊芊玉手轻拂而过便下落无数片花瓣
一肥胖的妇人站在台上,满脸堆着的笑将胭脂水粉卡在皱纹里形成一道道沟痕指着那名女子对着台下蜂拥而至的人群叫道:
“此为今日花朝节新任花魁红娘,有意者可竞价,价高者为胜”
下面众人痴痴仰望,将手中银票纷纷扬入空中,嘴里无不一声声叫喊着“红娘!红娘!”
模糊之间,随妙识看见在二楼的隔间内有一名男子,身穿深色螺纹外衣,手中拿着一把青色玉纱铺扇面的玉扇,他似乎对这幅场景并不感兴趣,只淡淡的看了眼秋千上的花魁,便收回目光
半晌,他合起扇面,金玉丝线攒成坠吊在空中,朝门口微微一笑,声音愉悦
“你来啦”
“嗯”对方声线慵懒醇醇如泉水般应声,随妙仔细看着那人的脸,渐渐清晰明了
竟是那个白日里刚见过的羸弱男子,越行之!
随妙识蓦然睁眼瞬间从梦中回归现实,睁开眼已躺在榻上,观望四周妙识发现一片昏暗
她皱眉,嗓子因缺水有些干哑去唤十一
十一听见声音知道随妙识醒了,带着油灯和毛巾进来,点完灯将拧好的毛巾递给妙识问她
“小姐现在可要用膳?”
“我睡了多久?”
“自打回房后便睡着,已经两个时辰了”
怪不得天已经有些黑了,随妙点点头接过毛巾,仰起头将毛巾放在有些昏沉的额头上
“小姐”十一在一旁支支吾吾叫她,满脸踌躇犹豫,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般道“您不该和老爷提起顾将军的”
妙识清醒了些,扯下额头上有些捂得发热的毛巾,撇了撇嘴道:
“当年阿父、越伯伯和顾将军一道在边疆,顾将军和阿爹一同回朝,可回朝后不久后顾将军便被判死,株连九族,如今越伯伯刚回上京城便住进了顾伯伯之前的南苑,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小姐,越将军和顾将军到底是不同的,顾将军他“ 十一压低声颤抖,道“是叛国啊”
“是吗?”随妙识眸子渐冷,朝堂之上的事谁有说的清,更何况那个时候随妙识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娃娃
蓦然,妙识想起梦里中气十足的越行之,那个与现实判若两幅摸样的男人
鬼使神差的,她记起梦中那个镶着金边的牌匾上金光灿灿的两个字,问十一:
“十一,你知道上京城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虹楼的地方吗”
“小姐问这做什么?”十一脸色微微有些红,神态颇不自然
”你知道?”随妙识疑惑
“奴婢听说,那是全上京城最大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