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原因。”楚湘白转过头避开谢意的目光,轻声唤,“苏简生,我们走吧。”
“嗯。”苏简生看出楚湘白满怀心事,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跟在了她身后。
晨光洒下,谢意独自站在秋风里,看他们渐远的背影。他想要喊住楚湘白,也想要冲到她面前问个明白。
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要他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当中一定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谢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楚湘白的父母也帮着她推迟了婚期,说不定那两位长辈知晓什么内情。
他即刻动身,往她家中去。
楚湘白并不知道谢意的打算,她沿着小河,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忽然,她停下脚步,对苏简生说:“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不是的。”苏简生瞧出楚湘白心神不宁,他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诸多情绪塞在心里,喉间也微微发涩,“楚姑娘是一个很好的人。”
楚湘白拜入仙门之后,听到过许多赞誉,但第一次被夸“好人”,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苏简生这话说的有几分傻气,摇头失笑:“你也是个好人。”
“我不好。”苏简生忽然说,“我刚刚是故意气谢意的。”
“为什么?”楚湘白看着他。
苏简生低了头,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片刻,又对她说:“你等我一会儿。”
他没有告诉楚湘白去做什么,楚湘白就不问。她站在小河畔,感觉到风拂过自己的脸颊。
如此过了很久,苏简生从远处跑过来。他拿了一枝新折的桂花,很小心地用手护着。他来到楚湘白身边,把它递到她面前:“木芙蓉太艳了,这花甜,闻着心情也能好些。”
楚湘白望见他的目光,那是一种温柔的善意。
没有任何感情的、单纯的善意。
楚湘白笑了笑,接过桂花,低头轻嗅一下。或许是花香太浓,她心中泛起一股轻轻的暖流,不重,如同此刻耳畔的风。
她不禁调侃道:“想不到,澜沧剑宗的下一任宗主还会偷花,还偷了两次。”
苏简生嘴角噙着一点笑意,对楚湘白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悄声道:“偶尔一偷,你知我知。”
“好,我不告诉别人。”她拿着两枝花,轻声道,“我们走吧,苏简生。”
苏简生便跟在她身后。
翠微镇不大,刀栀在镇子南边推着小板车卖豆腐,许是同门的缘故,宿英就在她旁边,成了西瓜摊的摊主。
楚湘白和苏简生找到他们的时候,刀栀正坐在她的小板车上,吃着宿英的西瓜。宿英卖的西瓜很甜,皮薄沙瓤,有微红的汁水沾在她指间。
刀栀看到他们的身影,眼神亮了亮,从木板车跳下来,揣起两块西瓜跑过去:“小苏师兄,楚师姐,来吃瓜!”
“多谢。”楚湘白接过她的西瓜,“你有看到我的师弟师妹吗?”
刀栀点点头:“我们四个一进来,就都在这个菜市场上。我卖豆腐,宿英卖瓜。太华山的两位同伴一个是杀猪匠,另一个则在铁匠铺干活。”
“昨日我和宿英到镇子上找你们,今日换他们去,我们两个留在这里,看看你们会不会来,果然就等着了。”刀栀笑了笑,露出晶莹细白的牙,“我们到这边说话!”
初秋的太阳光还有些晒人,刀栀领着他们到了宿英的瓜棚。宿英看到苏简生,先起身行礼:“师兄。”
苏简生吃着瓜,摆摆手:“坐下说话。”
宿英听到苏简生这句话才坐下:“师兄,我和栀子都感应不到此地灵力,定不出秽的具体位置。”
“我看看。”苏简生放下手中的西瓜,擦干净手,接过宿英递来的红色罗盘。
这种罗盘是仙门中常用的“子午盘”,能发现百里内的异常,经常用被用于进行各种搜索和追踪。
苏简生把子午盘放在用来切西瓜的案板上,他想了想,侧目看向楚湘白:“我一个人的灵力可能不够,想请你帮忙。”
“我试试。”楚湘白感受周围灵力,顷刻间聚起一点。她和苏简生同时抬起右手,拈出一个对应“秽”的手诀。属于风与火的灵力汇入子午盘,催动指针。
奇怪的是,盘上指针转动无序。它左右摆动了一会儿,又定在原点,彻底不动了。这种结果情况代表翠微镇正常,方圆百里内没有秽存在。
“这不对......”宿英盯着子午盘的指针,眉头渐渐拧起,“师兄,这不对。明明是那只食梦貘吞了有关于翠微镇的梦,才导致宗主染了秽,这里不可能没有!”
苏简生沉思片刻,问道:“楚姑娘,翠微镇曾经是有灵脉的,对吗?”
秽通常寄生在灵脉上,靠汲取灵力生长。楚湘白一下子想到什么:“我们应该先找到灵脉。我还有一点灵力,再试试?”
“再试试。”苏简生与她一起打出象征“灵脉”的手诀,子午盘的指针再次旋转,最后落在翠微镇正西的位置。
“师姐!”杨默蝉在这时候冲进瓜棚,她扑到楚湘白身上,仔仔细细打量师姐几眼,确定她安全之后,又委屈道,“你不知道,我昨天在菜市场杀猪,一不小心没按住,猪跑了不说,它还踹我!”
楚湘白抚了抚杨默蝉的发梢,小师妹向来惫懒,她想象了一下她当街追猪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杀猪匠是子野呢。”
“师姐,话不能这样说吧。”一名气质干净的少年走进来,他看起来与宿英差不多高,但明显比宿英活泼,行礼道,“太华山裴子野,见过诸位。”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