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紧接着去了其他两家店,无外乎都是些大差不差的话,其中一个大夫还说,曾看到钱续随出入过自己的药店,等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包药。
按时间来算的话,大概就是这几天的功夫。
这更加让他们加深了这个推论。
眼见天色向晚,俞未晚便拉着蓟归随意找了家店坐下。
刚坐下没两分钟,她便瞧见蓟归玄衣上有些东西。
“师兄,别动,你衣服上有些脏物。”俞未晚探出身子,用手轻轻拂过,捻下几块青色苔藓,她扭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肩膀处也沾染上一些。
她激动地跳起来,“师兄!我想到了,你说能够佐证他们去过后勤的会不会是这些青苔呢?”
蓟归放下茶杯,含笑看着她,“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赶紧走吧,事不宜迟!”
俞未晚作势就要拉起蓟归的手,却被蓟归反拉回来,他好笑的看着她,“毛毛躁躁干什么,吃饭要紧。”
俞未晚动了动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蓟归像是知道她下一句话一样,将她的后路堵死。
“钱续随和李随两人也都被带去了戒律堂,至少这三天内,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故意损毁证据。”
恰好此时他们点的菜也上齐了,他慢条斯理地夹了块豆腐放到俞未晚碗中,“不管今日去,还是明日去,如果证据没被销毁,咱们就一定能找得到。”
“大师兄你说的对!”俞未晚又坐了回去,就着这满桌她爱吃的菜大快朵颐起来,“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嘛。”
……
翌日。
三人在王留行的院子前汇合,将昨日得来的情报交换。
听到纪律的昨日撬来的消息,俞未晚舒展眉头,“看来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很不错了,萧师兄居然怎么都没能供出其他三人。”
“可不是嘛,这感天动地的兄弟情谊,就是用错了地方。”纪律赞了一声,又道,“所以,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看能不能找到那些青苔。”
蓟归颔首,他先一步拦住俞未晚要离开的手,“咳咳,师妹,这事就由我和纪师弟去办就行了,搜查衣物这些,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在外头等我们吧!”
他扯过纪律的衣服,率先进了王留行的房间,“砰”的一声,门在俞未晚面前迫不及待地被关上了。
俞未晚朝里头挥挥拳头,“什么嘛,查案就查案,还搞什么区别对待。”
她无所事事,便在王师兄的院子里溜达起来。
而房间中的两人,直奔对方的脏衣篓和衣架,一番寻找之后,还真让他们在其中一间外裳上发现了少许青苔。
“大师兄,还真有!这下证据确凿,他们还真能贼喊捉贼!”纪律将这一件衣服从衣架上抽出,小心翼翼地叠好,但一想明日还是在此地,便将这衣服放到了门边的小高凳上。
“走吧,还有其他两人的房间也需要搜查一番,”蓟归抬起脚便往外头走去,“只是为了公平,季师弟的房间也还是查一遍吧。”
“是。”
纪律跟着他先后去了钱续随和李随的房间,果不其然都在里面发现了青苔的痕迹。待到了季潮生的房间,纪律只走进去看了一眼,就发出了惊叹。
“哇,季师弟这也太艰苦朴素了吧,”他一面走着一面看着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房间,“之前的生活一定很惨,难怪小师妹回了门派还要出去一趟将人带回来。”
“你说什么?”
蓟归出去的脚步猛的一顿,他骤然转身反问。
“呃……专门将人带回来?”纪律卡了一下壳,他看着大师兄突变的脸色,试探说道。
蓟归收拢心神,他捏了捏眉心,“我是说,我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这些?”
“这也难怪,大师兄你当时在沂水嘛,而且小师妹回门派这事吧,知道的人应该也没几个,要不是我当日去城中看官司去了,也不可能碰得上小师妹。”
“然后?”
纪律挠挠头,“然后我就上前跟她打招呼去了,谁知道小师妹不太乐意见到我。”
“这又是为何?”
纪律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我撞见她偷跑出来了么?”他说到这里陡然睁大了眼睛,一拍脑袋,“糟了,我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我答应过……”
他哭丧着脸,双手抱拳眼带希翼,“大师兄,要不你……就当没听到?”
蓟归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见蓟归油盐不进,纪律仰天大嚎一声,吓得院子内的俞未晚赶紧拍了拍门,“纪师兄你咋了?难道是又有什么发现?”
纪律哪赶这时候告诉她实情啊,忙搪塞道:“咳,没啥没啥,踢到桌角罢了。”
“哦,那没事了。”俞未晚的声音渐行渐远。
门内蓟归这时候大发慈悲地开口了,“我想了想,要我不说也可以。只是,我想知道此事的一切经过。”
听到蓟归不追究,纪律忙不迭点头,只要他不说,自己也不说,师妹又怎么会知道他泄漏了呢?
“其实这事也不复杂,也就是师妹偷偷溜了出来,说丢了点东西在外,要出去找找,又怕引起轰动,就干脆谁也没说,她嘱咐我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纪律挠挠头,“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哪是丢了东西在外头,那是带了个人在外面。”
“是吗?”
蓟归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紧。
“是啊!大师兄你别不信我,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初五,就是小师妹预计回门的时间……”
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