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义接过刀看了看,刀身细长偏窄刀尾微翘,锋刃处寒芒闪闪,他上下查看一番难得浮现一抹笑意:“果然是把好刀,”
“只是宗兄弟被困于肃远侯府,无缘赴梁伯父寿宴。之后的江湖大会也不知能否参加。”
梁先义放下刀:“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被困肃远侯府?”
林淙简单讲了他半路遇见宗甘,以及沈崇遇刺宗甘被困侯府的事。
梁先义听罢怒容满面:“天子脚下竟然敢刺杀沈将军,是谁干的?好大的胆子。”
“晚辈只是见到一人身着青衫,好像叫什么破山青,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破山青?”梁先义脸色一变。
“怎么了?伯父可知这破山青是什么人吗?”
梁先义沉默片刻方道:“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不知他师承何处,只知不少成名的江湖高手都曾死于他手,犯下了累累血案,贤侄日后见了千万小心,万不可与他硬碰硬。”
“近些年局势动荡,一些灭门悬案频发,江湖中人为了争夺岫明魔功残页死伤不断,其中以西南的铁煞门最为猖狂。朝廷彻查西南粮库,他们也敢掺和了进来,几月前卫大侠一家的死很可能和铁煞门有关”
说罢他叹了口气:“当初夏侯关为了争抢岫明魔功,在江南连杀数十人以至于我不得不发江湖令讨贼,虽然事后铁面阎罗冷归寒为了撇清关系将他逐出门派,可那夏侯关从此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我猜这背后定然有铁煞门的运作。”
提起卫晖,林淙不由得想起关彪和仇辛,其中仇辛很可能是夏侯关的传人弟子,而关彪是卫晖一家惨案的知情人,可惜这两人一死一失踪……
林淙道:“要是能找到关彪事情也许会有转机,卫大侠一家遇害那日他也在场,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说起这个梁先义眉头紧锁:“唉,只可惜关彪失踪已久,待明日各位江湖豪杰齐聚咱们好好商量个对策。”
他不禁喃喃自语:“要是凤亭在就好了……”
林淙面上一红连忙解释:“我父亲正在闭关,兄长也是要事缠身,不然此次梁伯父寿辰又有江湖令,来中都参加江湖大会的事说什么也落不到我身上。”
梁先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老夫只是思及往事,贤侄不必多想,至于宗贤侄,老夫会向圣上禀报缘由将他放出来。”
林淙闻言又开心起来,忙施礼道:“那便多谢林伯父了。”
梁先义问了几句林凤亭夫妇的近况,林淙一一答完,这毕竟是宣武卫衙门,林淙也不便打扰,不多时便起身告辞,梁先义也不挽留嘱他先回梁府休息。
梁先义从林淙那出来后,直接去了宣武卫后衙,这里重兵把守,来往的卫兵见到他纷纷行礼。
转过后院的高高的围墙,入眼是一处房院,门口守卫见他来了连忙推开门,一股潮湿腐烂的气味迎面而来,一排排牢房延入幽深的暗处,时不时还有渗人的惨叫。梁先义如若无觉,抬步进了门。
守卫见他来了连忙起身让座。
梁先义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一处桌案前问道:“祝雷呢?”。
“祝大人正在后面审问刑犯,”一个卫兵答道。
“叫他过来。”
“是”卫兵抱拳向后退去。
不多时后面一个身着宣武卫黑缎暗纹锦袍的人快步走来。
“大人您叫我……”祝雷行礼道。
梁先义先是“嗯”了一声,又问道:“关彪招了吗?”
“招了,这是个软骨头,属下拿着刑具一吓唬他就什么都说了。”
“带我去见他!”
“是,”
祝雷在前带路两人沿着幽深的过道一路向里走,待到最里间的牢房,他打开门叫了一声:“关彪起来吧,大人来了。”
牢房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关彪呆滞的目光在见到梁先义的那一刻猛然清醒,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大人……大人饶命啊,卫晖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卫家也是您让我去的啊!”
还未等他爬过来,便被祝雷用刀背嫌恶的挡了回去,他怕极了祝雷,不敢再有动作。
梁先义冷着脸:“你真的不知道?”
连日的重刑已经让关彪不堪重负,精神几近崩溃,原本浑浊的左眼此时更是长出了一层白翳。他哭诉说:“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您让我去看着卫家,可那天我到卫家时他们就都死了……”
梁先义又道:“那你为什么去了仇辛的羽尉营?”
“我……我害怕,当时所有人都在找我,我一路逃到中都,想来找您,半路上却遇到仇辛,他说跟着他就给我一条活路……”
他因极度恐惧不断颤抖:“大人小的真的不是想要背叛您的,是仇辛,是仇辛,都是他逼我的……”
他絮絮的说着仇辛是如何逼他加入羽尉营,以及他们一起去截杀徐轸的经过。梁先义感觉从他口中已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给祝雷使了个眼色,祝雷拿起锁链将大牢重新锁上。
关彪见他们走了扑倒牢门,绝望的叫喊着:“大人,大人你饶了我吧……”梁先义对此充耳不闻,走出去几步才缓声道:“他也可能就知道这么多了。”
祝雷问道:“那这关彪怎么办?”
梁先义偏头看向关彪牢房的方向,目光阴鸷:“你跟我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还用问我吗?”
祝雷立刻会意说了句:“是”
梁先义补道:“记得做的干净些,别让人发现关彪已经死了。”
“属下明白。”
梁先义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