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医仙……”
“没用的,若我猜的不错,姜姑娘是不是了练了什么……对自身危害极大的武功?”
林淙一愣:“你怎么知道?”
韦沅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很久之前见过一个女人,那女人如同现在姜姑娘一样病症,她便是练了一种不传于江湖的隐秘武功,虽然武功绝世,但是对身体伤害也极大,那些年她四处寻医问药,紫云谷都不知去过多少回了,每次韩谷主说得都是药石罔医,最终……她在几年前吐血而亡。”
林淙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韩医仙也治不了吗?”
韦沅摇摇头不再说话。
姜白忽道:“林淙,你先出去。”
林淙喃喃道:“姜白……”
姜白放缓了语气 :“先出去,我和韦姑娘有几句话要说,你在这不方便!”
林淙顿了片刻,仰头深呼了一口气,起身出了门。
见他出去,姜白道:“韦姑娘你说我还能活几年?”
“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但若就此不再运功……你毕竟还年轻,七八年也说不定!”
姜白垂眸轻笑了声,又从怀中拿出一瓶药递给韦沅:“姑娘可否帮我看看这个药?”
韦沅接过闻了闻,却是眉头一皱:“谁给你的?”
“这药有问题?”
韦沅将药瓶递还回去:“此物过于寒凉,虽短暂能压制阳毒提升内力,但药性激烈,损伤极大,服用过一段时间反而会比之前更难受,无异于饮鸩止渴,你现在脉象已有油尽灯枯之象,我原来还奇怪,光因为明藏恐怕还不至于如此,但若是加上这个就说的通了!”
话说完,韦沅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不过看姜白皱眉沉思,也不知觉没觉出来,她也就没再多言,
姜白沉默了一会儿,才接过药瓶道:“我知道了,多谢姑娘!”
说罢她便起身告辞,韦沅也没多留。门外,林淙一直在门口等着,两人没有说话并肩回到房间,姜白到床上坐下,林淙则坐在桌案旁。
又是许久的静默,姜白率先开口道:“我看紫云谷应当是不必去了!”
林淙却还是不死心:“她说的不可尽信,说不定韩医仙会有办法,姜白……”
姜白望着他淡淡的笑了:“林淙……”
她抬起眼,眸中一如往昔平静:“真的不必再勉强了,我能用剩下的时间陪陪你,就已经很满足了。”
林淙一怔,喃喃道:“姜白……”
姜白望着他的眼眸平静中带着水光:“林淙……我知道你不甘心,想我活得久一点,但……”
但天意如此,就像他们两个人一样,终不同路。
林淙只觉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搅着,她蓦然起身将她圈进怀中,姜白也抱住他,双手轻轻揽着他的背:“我知道……”
林淙双手捧着她的脸,他想说句什么话,却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化作一个吻轻轻印上了她的唇。
双唇温热,呼吸相织,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能让两人暂时忘记悲痛,哪怕只有片刻。
忽听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紧拥的两人立即分开。林淙心中暗骂谁这么扫兴,打开门一看却是奚燕燕。
“两,两位恩公,中午的时候我和桀儿采了些山楂,明日上路拿着沉扔了又有些可惜,于是我就下厨煮了几碗山楂汤,请,请两位尝,尝一尝……”
林淙神色不动扫了眼她手里的汤,让开了门:“正好吃过晚饭消消食,那便多谢了!”
奚燕燕进屋将两碗汤放到桌子上:“两位块趁热喝吧,凉了该不好喝了。”
林淙转头对姜白笑道:“听见没,凉了该不好喝了,来喝吧!”
说着他端起药碗喝了一口,道:“是不是还放了糖,很甜啊!”
“当真?”姜白走了过来,端起另一碗喝了一口:“确实,很有些滋味!”
见两人喝下,奚燕燕松了口气:“那两位慢用,妾身就先退下了。”
“好,奚姐姐慢走!”
房门被重新关上,奚燕燕捂着乱跳的心快步走回房间,叫醒了昏昏欲睡的儿子。
“桀儿,我们快走!”
男童揉了揉眼睛:“娘,怎么了?”
“先别问了,快走。”
很快,奚燕燕就收拾好了行李,从床上抱起了儿子,刚打开门,却见林淙抱剑站在门口,幽幽道:“冷夫人,这是要去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