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蹙眉:“大小姐,我等行程紧急,此地凶险,不该多事。”
他们受聂珩所托,一路护送刘曈至此,只关心主子安危,山贼人多势大,亦不是他们兄弟几人可以抵抗。
刘曈与魏鸣对视一眼,且知晓自己此行的目的,心下了然。不过,她亦并未打算弃面前女子安危与不顾:“宋姑娘孝心我亦知晓,然而我等现下确是自顾不暇,尔不若随我等入城,另做打算亦不迟。”
宋宛望着刘曈柔和的目光,似是欲言又止,然而时间紧迫,她只得点头。
可是,还未等她上车,山上已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其声势,应是人数众多。
“不好!”魏鸣眉头紧皱,下意识拔出手中之剑,“大家当心!”
其余六名亲卫闻声,皆抽出手中刀剑。
刘曈随宋宛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对人马早已从山上下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呦?”为首的一人高坐马上,一身行武打扮,浓眉大眼,除眉间一道断痕彰显匪气,看着却与普通人无二,“你这娘们儿倒有些能耐,本来只是想抓了你回去交差,你却替老子招了桩生意,不亏。”
男人看着不过二十来岁,兴许是语气中匪气颇重,声音倒像是做此行径多年,粗俗无礼。
刘曈不禁皱眉。
“尔等何方贼寇,放肆至此,胆敢在官道上抢劫!”
魏鸣看着马上之人,冷哼一声。
“老子乾坤寨二当家吴勇,你们又算哪根葱?”
男人啐了一声,眼底尽是蔑视。
吴勇受人所托,那人嘱咐不论何种方式定要将宋宛带去他身边,遇到这一行不知开路的人,的确没想那么多。
反正看着同官府干系不大,他一并掳上山去,也算是这些天难得干成的一票买卖。
“我乃朝廷锦安侯现户部尚书聂珩手下,见此令牌,如见侯爷本人,小小贼寇,安敢放肆!”魏鸣举起手中的金色令牌,对着吴勇喝道。
吴勇听罢,心下有些迟疑,可是随即又恢复神气,挑眉冷笑:“什么锦安侯,没听说过?”
他可不相信,官府那边可没向他们寨子通报最近有这么个大人物要经过此地,因此,他也只当这是男子故意编出的谎话。
可宋宛却在听到此话以后,神色中显示出震惊。她看向刘曈,心下随即了然:“姑娘竟是……”
刘曈经历这一切变故,神色依旧不改,反倒是身旁探出头的听雪,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安抚性地拍拍听雪的手,看向宋宛:“宋姑娘不必惊慌,且静观其变。”
“对不起,姑娘身份尊贵至此。是我连累了你……”宋宛神色透露出愧疚,愈发显得无助。
吴勇亦被她们的谈话吸引,他视线绕过眼前的魏鸣,偏头看去,正好与刘曈对视。
来不及惊叹少女的美貌与绝佳气质,仅仅只是那从容又淡然的神色,竟让他生出些畏惧。
这畏惧,不是出于害怕,而是一种无行地心甘情愿地的臣服。这气质,既熟悉又陌生,只因,他之前也曾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只是,那个人是男子,而面前的,确是个少女。
所以,仅仅只是一瞬,吴勇便收下那些多余心思,继续他的土匪行径:“刚才那厮说自己是锦安侯手下,我还以为主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个娘们儿。”
宋宛知道吴勇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忙奔向他面前跪下,苦苦哀求:“吴二当家,我跟你回去,但请你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吴勇审视了一番宋宛,有些好笑地看向她:“抓你本来就是受人所托,还敢跟我谈条件?”
“宋姑娘,你可听好了,你若乖乖回去给周大公子做个小老婆,我们自会放了你爹。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来人!”
“可……”宋宛还欲挣扎,然而不等她话说完,眼前便已是一黑,不省人事。
只见吴勇身旁两名手下已携了宋宛,候在一边。
魏鸣见状,更加愤怒,恨不能上去同歹人拼命:“你……”
其他几名亲卫因要保护刘曈安危,不敢轻易动手。
“唉,兄弟你急什么,我吴勇虽不是什么良民,可向来敬重武艺高强之人,今日不过想请你家小姐到山寨去玩玩儿,你看我不还没动手吗?”吴勇睨了一眼魏鸣,目光却稀数落在刘曈身上。
宋宛如今被挟持,她既然遇见,到底不能见死不救,况且如今他们被困此处,能成功逃出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刘曈听出吴勇话中转机,盘算着如何应对。
“我家小姐乃锦安侯府嫡长女,身份尊贵,岂容你这贼寇肖想!”魏鸣冷笑。
“我呸,”吴勇看了魏鸣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为凡是土匪就都是好色之徒吗?老子对女人可不感兴趣,你家小姐长得再貌如天仙,老子也看不上。”
刘曈闻言,确是有些惊讶于说话者的直言不讳,她向魏鸣看去:“魏大人,不必如此动怒。”
“大小姐!”魏鸣回头看向刘曈,很是不解。
刘曈示意听雪扶她下车,不多时,便来到了吴勇面前。
她抬眸看向吴勇,朱唇轻启:“方才听二当家言行,率直敢言,颇有义士之风,倒是令我赞赏不已。不知二当家请我等上山,意欲做何?”
吴勇眼神微眯,侧首打量了一番女子以后,越看越觉得和一人气质相似,不觉间,又多了些想法:“你这主子倒是识大体,我是粗人,也不同你拐弯抹角。”
“我们乾坤寨,多年前便驻扎在这韶雍山,如今势力壮大,鱼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