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鉴人的地面倒映出金牌获奖者名单。
周子枫嘴角抽了下。
拇指上滑,直接退出微信。
眼不见为净。
黎礼回到长宁,把李若越约出来,拿出渡山买的伴手礼盒:“你和何源家住得近,一份帮我给他。”
这个礼盒是联名款,网上炒得价格很高。
李若越惊喜万分,夸张地抱住她,亲了亲脸:“我们礼礼可真大方,我好爱!”
黎礼被搂得透不过气,挣扎出来:“不是我大方,我爸大方。”
“是不是期末成绩不错?”
李若越一脸促狭,“啧啧,有徐昼然给你补课就是不一样。”
“没有他,我照样会进步。”
期末前的夜可不是白熬的。
“好好,你自己努力占了九成行了吧。”李若越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扬了扬,“我爸单位发的福利,去不去?”
“什么电影?”
“春风来信......”李若越低头看小字,纠正,“渡信。”
黎礼饶有兴致:“讲什么的?”
“暗恋吧,青春片。张望希看过了,说结局非常非常非常感人。”
李若越提醒:“你去的话稍微收着点,别像上次那样。”
她同桌平时看着乐观开朗,实际上泪点奇低,看小说两只狗分别都哭得稀里哗啦。
更别说上次去看灾难片,男女主生离死别时刻,她刚开始只是吸鼻子,后来索性伏在自己肩头痛哭。
哭到后座都受不了,递来一张纸,问是不是生活不如意。
后来何源说,黎礼就是生活太如意了,长这么大一直被纯粹热烈的爱意包围,没受过什么挫折,才会对虚拟的人间悲苦这么敏感。
李若越当时虽骂他掉书袋,却也觉得分析在理。
“不去。”黎礼拒绝得干脆。
李若越妥协:“算了,你想哭就哭。”
也就丢脸俩小时,她受得住。
“不是我不想去,”黎礼给她看手机上食材清单,非常认真的语气,“我得去买菜。”
李若越大跌眼镜:“你?买菜?”
黎礼:“家里有贵客要来。”
“你家亲戚,还是你爸朋友?”
“亲戚。”
“谁啊?”李若越好奇黎家藏着什么显贵人物。
黎礼收起手机揣进兜里,慢悠悠说:“我爸未来准女婿。”
李若越:“......”
她大概猜出徐昼然会去黎礼家的原因,因为舒阿姨表达谢意的方式就是请人上门吃饭。
初中三年,她在黎礼家蹭饭次数比去离异的妈那还多。
黎礼:“你要不要来?”
李若越拎起礼盒,撇嘴:“我才不当电灯泡,回家写作业了。”
下午三点,云层涣散,阳光不温不热地罩着大地。
黎礼踏入附近最大的生鲜超市,迎面碰到一个熟人。
傅绡见是她,怔了下,低头不语,脚步未停。
但很快,她被追来的妇女抓住手臂,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妇女人高马大,怒意滔天:“欺负完我儿子,不道歉就想跑?”
她弯腰揪着傅绡头发,招呼不远处的男童:“宝贝,来,她打你哪了,你打回去。”
男童额头有块血肿,止住哭泣,木着脸上前,抬腿就要踢傅绡的脸。
黎礼蹲下来抱住男童:“怎么了?”
妇女指着她鼻子骂:“关你屁事!把我儿子松开!听见没?!”
男童只有六七岁,一边挣扎,一边骂着小混混常说的脏话。
和稚嫩的声音格不相入。
“我只是问问。”
黎礼箍着他乱动的手脚,像没听到那些脏词,脸上挂着笑,“她把你儿子弄哭了?”
妇女看她态度还算好,压了点怒火。
“我儿子好好在挑零食,这小贱人直接过来骂骂咧咧,还把我儿子推在地上,你说这种人欠不欠?”
说着反手用手背拍着傅绡的脸,“啊,你说你欠不欠?”
极尽的羞辱。
傅绡咬着下唇,难堪地别过脸:“我没推。”
“你他妈还在这编!我儿子才多大,还会撒谎不成?”
围观人群中有位大叔摇摇头:“那小姑娘都没碰到小孩,只是口头提醒他别把脏手插进米面里。
旁边人附和:“对啊,是你儿子自己追着人家又踢又骂,踩着滑地摔倒了,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
妇女像炮仗被引燃,倏地站起来,泼辣地叉腰,对看客破口大骂。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儿子乖的很,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她惹到我儿子在先。”
“退一万步,小孩子不懂事玩性大,兜点米玩怎么了!一没偷二没抢,超市员工都没说什么,她凭什么管?”
黎礼松开男孩,男孩踢了她一脚,快速溜到妇女身边,对她做鬼脸。
黎礼瞥眼裤子上那道显著的鞋印,小孩子的力道,痛倒不痛,就是有点丑。
她叹口气,弯腰把傅绡拉起来,打开手机录像。
“阿姨,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然后我们去找监控核查。”
“拍你妈拍,你再对准我试试!”
妇女情绪激动,上来就要抢手机。
黎礼边退边说:“没事,拍的录像我会交给警察,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