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摩侯罗,勉强评价:“尚可。”
与先前不同,这回望向林娉的目光中并无警惕。视线轻轻扫过,于某处停下,来人显然也看见了沈似,立即找了过来:“大人,可算是找到您了。城外车马难进,属下担忧大人安危,特来寻找。”
这几日的周旋也让沈似猜到,葛家村必有问题,只是不知这些人好大的胆,竟然连朝廷官员亲临都无所顾忌,态度依旧强硬,摆明了拒不配合。
沈似低声同下属交代任务,正准备离开。谁知远处传来声响,循声望去,正是码头。
只消一个眼神,下属立即会意,跑到码头处进行人员疏散:“让一让,都让一让。”
码头平日里运船卸货,正是人流聚集之地,赶上节日,更盛平时,呼声被吵闹声遮盖,这位下属非但没挤进去,反倒在推搡中被踩到了一脚。
眼见情况不妙,情急之下他亮出了沈似的身份:“御史中丞在此,谁敢造次!”
“哗啦啦”一片,人群迅速如潮水般退散。
陈尚根据以往经验得知,沈大人办案不喜欢喧嚣,今日人头攒动,也不利于办案。他立即对众人道:“今日是上巳节,没热闹可看的,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谁知这帮看客没那么好糊弄,即使听到御史中丞的名号,他们也只是愣了一下,接着又兜手看起热闹来。
沈似轻飘飘的两句话,叫这帮看客作鸟兽散:
“诸位要看热闹,我不拦着,可若是这起纠纷你们有所涉及,那时我也绝不留情面。”
“请诸位好好想想,是与亲朋共度一个和美的上巳节,还是为了一点兴子引火烧身好。”
人群散去后,林娉和沈似一道走进,只见运河上泊着数艘粮船,船上满载米粮,而岸上的官吏扣着一人,留下十来个肩夫不知所措。
被扣的这个人瞧着模样不过而立之年,衣料为粗绸,腰系铁带钩,且服上无花纹点缀,俨然昭示其商人的身份。
一见到沈似,被扣之人自明身份:“大人,我乃一小小粮商,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沈似:“究竟何事,你且说来。”
“我乃李富贵,不过是图一口饭吃。”在沈似的示意下,官吏放了李富贵,李富贵立即同沈似解释道:“可惜今年犯太岁,生意都难做,我在各地的费用一时收不上来,这解运的粮税难以补不齐,这便被扣下了。”
“你可知不交粮税不得放行的道理?”
“小人当然知道,可粮食早就于数日前起运,偏偏有些烂账收不上款,这才无法补齐粮税。”李富贵磕了几个响头,“小人估摸着粮食这几日运达,故斗胆趁上巳节治安松懈,想着先把粮食解运,资金周转后补交税。”
沈似想现下正是春季,正是用粮之时,不可一日无粮。若是京城中的粮食供应不上,必然会引发恐慌。
“我且问你,税款还差多少?”
“回禀大人,十之三四。”
“你先将能缴纳的部分解运,余下的部分先由官吏代为看管,你何时补上余下税款,便将这些米粮赎回。”思考再三,沈似决定事急从权,“至于漕官,我自会同他分说。”
官吏莫敢不从,肩夫得令去卸货了,可这李富贵却迟迟不见行动,林娉正准备让他走时,李富贵却哀求道:“小民还有一事,恳请御史大人为小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