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境内河流运输往来外,到了冬季,便广泛使用“狗车”,纵横于山川雪原。 “安平堡这帮孙子,是想将咱们冻死在这里吗?”随同渤海国商队一起过来的黑衣卫御武校尉(上尉)杨浩元见安平堡的城门迟迟不开,心中有些冒火,掀开裹在身上的熊皮袄子,露出了一身威严的齐国黑色毛呢军服,跳下雪橇车,快步走了过去。 陆军情报参谋、陪戎校尉(少尉)申树宝此时仍旧有些发烧,听到旁边的动静,眯眼看着气势汹汹而去的同伴,不由将他掀开的熊皮袄子紧了紧,盖在自己的身上。 驻守安平堡的明军见齐国军官出现,立时结束了这场耗时长久的盘问,落下吊桥,打开城门,将到来的渤海国商队放了进去。 “狗日的,原来是你吩咐城头的明军故意刁难渤海人,不让我们轻易进城!”杨浩元看到笑嘻嘻迎上来的陆军情报参谋、仁勇校尉(中尉)郭瑞全,笑骂道:“你这王八蛋,就不怕将自己的弟兄冻死在风雪中。……小宝染了风寒,有些发烧,我便把他带回来了。” “没事吧?”郭瑞全转头看着一脸病容的申树宝,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再将你转回镇州城,那里有咱们齐国的军医。” “无碍的。”申树宝有些鼻塞,瓮声瓮气地说道:“多喝点姜汤水,躺两天就好了。这东北的天气,可真冷!哪像我们宣化(今帝汶岛),一年到头,身上的衣服就没超过两件。” “那是,你们宣化那里,除了夏季,哪还有什么其他季节。”杨浩元坐在火炉边上,费力地将脚上的皮靴脱掉,然后又解开两层毛呢袜子,露出被冻得有些僵硬双脚,烤着炉火,“小宝,赶紧过来烤烤,要知道,寒从脚底起。这双脚暖和了,身子也会暖和起来,这风寒多少也能祛一祛。” “嘿,你两人的脚可真臭!”随着炉火的温度,两双臭脚也随之散发出熏人的味道,郭瑞全捏着鼻子,避到窗前,微微打开了一条缝,冷冽而又清醒的空气瞬间钻了进来。 “渤海国近期有什么动静?” “渤海国半个多月前,驱使那些来投的八旗部众两千余趁着风雪天,试图偷袭辽东。结果在三万卫(今辽宁开元市)碰了一鼻子灰,损失近三百人。”杨浩元笑着说道:“渤海国主巴海趁机以战事不利的罪名,剥夺了领兵主将锡春的兵权,然后将其半数的部众拨给原渤海国五军都统部属。” “怎么?渤海国打算以南下攻打辽东之际,削弱和吞并那些来投的八旗部伍?他们还真是……好手段!” “我估计着巴海就是这般打算。”杨浩元说道:“你想,渤海国的军力一共就五六千人的规模。结果,清虏在明军攻打辽东后,一窝蜂地逃到渤海国,不说裹挟而去的三万余青壮民夫,就是八旗军兵就有六千之众,差不多跟它渤海国的兵力一样多。在这种情况下,巴海如何能安心。自然会想法设法将其削弱,最终全部吞并消化掉。” “所以,渤海国会继续攻打辽东明军?”郭瑞全听出了话语中的关键,“这样的话,渤海国有没有可能尽占辽东?” “渤海国自然还会继续攻打辽东。”杨浩元感受到炉火的温暖,稍稍往后退了一点,“巴海在我们的警告下,应该不会攻占辽东,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削弱那些八旗王爷的实力,他们两方根本无法融合。要知道,数十年前,巴海和他父亲沙尔虎达,不过是这些八旗王公贵戚的奴才,虽说受情势所迫,不得不投了过来,但骨子里肯定是瞧不上巴海这个渤海国主的。说不定,还打算来个鹊巢鸠占,取代巴海的位置。” “巴海为了对付这些八旗贵戚,还故意将他们进攻辽东的消息透露给明军,就是想借明军之手,来削弱他们的实力。当然,也是为了做给我们看,表示他们渤海国无意进占辽东。但是,对于奴儿干都司旧地,他们却想将其保留下来,准备作为他们渤海国的根基之所。” “若是他们据有了地理条件更为优越的奴儿干都司旧地,那我们以后恐怕就无法拿捏渤海国了!”郭瑞全叹道:“那里虽然不如辽东开发成熟,但地理和气候与辽东类似,充分利用那里肥沃的黑土,好生经营下,实现粮食自给,应该不是难事。而且,这么一个农耕加渔猎的政权,妥妥又是小一号的清虏。” “是呀,这种局面的出现,与我齐国的东北战略布局严重不符。”杨浩元苦笑道:“看来,我们只有加大对永王的支持力度,先将镇州武装起来,并适时发动一次对渤海国的打击。如此,可以让他们发热的头脑稍稍清醒一下。” “跟渤海国开战,永王估计不是很感兴趣呀!”郭瑞全说道:“据说,他一直想谋夺日本北方领土。相较于寒冷荒僻的渤海国,富饶而又温暖的日本大岛那可是具有更大的诱惑力。最不济,从朝鲜身上侵占更多的领土,也要比费劲力气打下几个渤海国城寨要划算得多。” “呵呵……”杨浩元闻言,不由笑了起来,“话说,这永王的野心还真大!日本,一个拥有近两千万人口的大国,他都敢上去咬一口,就不怕被人家给反推回来,直接夺了他的云州?再者说了,这么多年来,镇州不断怂恿当地土着越境侵占朝鲜的咸镜道土地,袭击边寨,还先后占据清津、罗津等沿海据点,距离朝鲜的镜城都护府仅一步之遥。” “大明已将清虏逐出关内,完成了社稷统一。永王这是担心孙可望会以此为契机,随时废立大明天子,另建新朝。他这般大肆扩张势力,夺占地盘,估计就是要为将来之事而做准备。” “若是孙可望废立了大明天子,那永王就可能会在云州、镇州等领地,重建大明继统?” “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