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晔之觉得眼前这人定是在扯谎,抬起自己手中的剑直指其人。
“是魏泽晏魏大人。”
“什么!”
这下,站在身后的戚艺婉也吃惊喊了出声。
魏泽晏不就是今日所说失踪的人吗,怎么会联系眼前这人。
她松开戚嘉禾的手,走到戚晔之身边,低头看跪着的严修。
“严大哥莫不是骗人?这魏泽晏多年前不是失踪了吗?”
面对戚艺婉的疑问,严修跪在地上仍镇定地回答道:“我本也有些怀疑,可当我看到这封书信和戚将军的刻印时,我选择了相信。”
说完,他从自己的胸口出摸索出一张信封,双手捧到他们面前。
戚晔之抬脚上前夺过那信,重回姐姐身边,快速拆开了信封,将那信展到两人眼前。
两人的视线落到那最后熟悉的刻印时,彼此眼中都有些震惊。
那在幼时记忆之中被他们反复把玩的印章,自然十分熟悉,但心中仍还是闪现无数疑问。
这信上并未提到保护的缘由,也没有提及这魏泽晏现下所在何处,戚晔之甩着手中的纸张,睥睨严修,眼中闪过一丝寒气。
“可这信出现的如此突然,严将军也不明察就贸然进京?你可知,你们这么多人会引起多少目光视线,是想将我平阳侯府陷入什么处境?”
到最后,他径直将信丢到严修身上,一展自己手中长剑剑身,倒映着严修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戚艺婉也对此附和:“是啊,晔之说的没错,虽说严将军救了我们的性命,但你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
她又侧头看向那倒地的黑衣人的尸首,又同严修问道:“严将军对那些前来行刺的人可否眼熟?”
按照她的见识,一般这种习武之人应该对对手所使招数应该有所了解吧。
可惜严修的回答并没如她所想。
“小姐和少爷教训的是,是我等过于鲁莽了,我们本是在客栈修养,想着另寻时机再来前来,没成想,有人竟会在这个节骨眼行刺,我等才现身的。”
“至于那些行刺之人,我并未觉得相熟,也可能是我离京多年,对这里一切都极为陌生的缘故。”
他说的是极为真诚,但戚晔之还忍不住冷哼一声,收回自己的剑。
世上真心话语皆可掩盖心底的龌龊。
戚艺婉走上前,将跪着的严修伸手扶起,同他道:“我们并没有责怪将军之意,只是将军不知,多日前我刚被圣上赐婚给镇北侯世子,如今正被不少人盯着呢。”
说到自己的婚约,她就想长叹一声,这包办婚姻是真的让人不舒服。
“什么?!”
严修入京没多久,却也听过旁人口中的“上京第一纨绔”的名声,如今得知这个消息,他震惊地脚都没站稳。
他握紧手中的拳,眼中也泛起了些泪光,看着眼前瘦弱挺拔的姑娘。
“若是当年将军还在,小姐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天地。”
他的脊梁弯折,脑海中浮现曾经的少年将军,挥着长枪策马杀敌的场景,他确实有些想将军了。
到如今,大抵已过去十年了。
“可他死了,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有什么用?”戚晔之突然神色激动,冲他大喊,将他拉回现实之中。
戚晔之从听到严修的话时,内心就被不断地撕扯,终是将自己的愤懑发泄了出来。
自他父母走后,这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恨意全部宣泄。
严修有些错愕地看向那个握着剑柄的少年,那张与故人十分相似的脸,让他沉默无言。
“况且他活着又有何用,那是圣旨赐婚,他不是向来遵从旨意吗?”
戚晔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对着严修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