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了。总之,他对你是用了心的。你现在是他的妻子,对他好是应该的。”
“程远哥哥,我问一个问题。”融玥突然想起早上那个被杖毙的婢女。
“你问。”
“你见过祈颜吗?”
“见过。”
“她右眼下是否有一颗泪痣?就这个位置。”融玥指了指早上被点了痣的地方,问了程远。
“对。你怎么知道?你应该没见过她的。”
融玥与祈颜应是毫无交集,程远见祈颜是在她的及笄礼上,若是平日,他也是见不到这位大才女。因祈颜美得太过出众,程远才记忆深刻。那颗泪痣也有人说是美人痣。
“没事。你说的我记下了,我会试试。”
融玥没有解释什么,她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融玥让铃儿去问了白柯,将做好的膳食送到了书房。
程远离开了有一会儿,谢景延已穿戴整齐,那条病退在衣服的遮挡下已与平时无异,只是融玥却无法像先前一样对他那伤视若无物。
视若无物。
也需这就是谢景延希望的,他希望没有人关注他的伤腿。
果然,白柯刚想上前扶他,便被谢景延一个凌厉的眼神劝退。白柯心疼又无奈,低了头站在一边。
谢景延走到桌前,看着融玥将食盒打开,说道:“你不必如此的。”
“王爷不喜欢我来?”融玥没有接话,反问道。
“我。。。”
与都敏吵架向来不输的谢景延却被融玥问的语噎。
“那倒没有。”谢景延接过融玥递过来的筷子,淡淡说道。
“那就好。”融玥坐下来,又递了一碗饭给他。
二人也不言语,就还是安静的吃了饭,偶尔互相对视,也没有多余的话。
这种气氛在白柯看来是十分诡异的,新婚夫妇如此冷淡的也实在少见。只是他们王爷似乎吃的比平时多了些。
先前程远说谢景延对吃的讲究,在大成搜罗了不少名厨,但白柯知道,谢景延是吃什么都索然无味,饭量比在军中小了许多。找厨子也是白柯的注意,每每换个味道,新鲜劲还在的时候,谢景延能多吃点。
一顿饭就这么安静的结束了,融玥吃完并未离开,而是转了一圈,打量了谢景延的书房。谢景延便由着她打量,示意白柯不必干预。
“王爷的书能借我看吗?”融玥问道,她日后多半也就是在这府里活动,除了照料谢景延的衣食住行,也没什么事可做。
“你喜欢看什么?”谢景延问道。
“都可以。”他这藏书之多,有一面墙那么大,她一时也挑不出什么。
“你若是觉得无趣,出府走走也可以。”谢景延说道。
他自然知道他这王府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怕是他表妹那里有趣的东西比较多。
“出府?”
“对。随你去哪里。”
“哦。”
那就是可以找都敏了,融玥窃喜。
只是,想到太后的眼线,融玥还是收起了出去的心思,先熬过这段再说。
谢景延看融玥眼中的光芒闪现,又看那光瞬时黯淡下去,有些不解。他这般大方,还有什么不妥的吗?
“你也不必日日伺候我。”谢景延又补充道。
不必陪他这个大魔头,总该开心了吧。
融玥最初知道婚约时,确实这么想的。她与谢景延井水不犯河水,她老实做好她的王妃,尽责便是。若是有一日,谢景延有了心爱的人,她离开给那人腾位就是。
可程远那番话似乎在暗示她,谢景延这次腿伤复发,与她有一点点干系。
“你想让谁伺候你?我帮你寻来。”融玥诚恳的说道。能为他做点什么,她也愿意的。
融玥这次没有用尊称,王爷这种称呼,总让她觉得自己低他三分。况且,谢景延在她面前也不自称本王。
“不必费心。白柯伺候即可。”谢景延生硬的说道。
他可没有要别人伺候的意思,怎么他做个好人这么难吗?不用尊称,二人像是在斗气。
“哦。好。那我尽力而为。书呢?”融玥还没忘了她要借书。
谢景延抽取了一本大成志怪传说给她,这类书用来打发时间最好不过了。
“谢谢。”融玥拿了书便离开了。
谢景延见融玥走了,问白柯:“我方才说的话,有歧义吗?”
“没有啊。”白柯答道。哪里有歧义,他家王爷不就是想让王妃来嘛。
“可她觉得我想让别人来伺候。”
“那王爷想让王妃常来吗?”白柯冒死问了这么一句。
“想啊。”
“那您刚才。。。”
“她不是不愿吗?”
“我没觉得王妃不愿啊。是王爷您说不必日日来。”
“。。。”谢景延黑着脸看着白柯,你不是说没歧义吗?
白柯已明白谢景延的心思,不由觉得好笑。他家王爷面薄,不愿强人所难。偏生王妃又是个不懂媚上的,把王爷口是心非的话,信以为真了。
“王爷放心吧,王妃晚上还得来。您歇会吧。”
谢景延确实是累了。
他这两天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对伤痛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他想竭力表现的好一点,让他的新妇不至于因他被人耻笑。
她是将门之女,不该同他一般受这种审判。女子嫁人,嫁得好是一门的荣耀,嫁得不好,那就是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