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长相,五官不算出众,胜在组合在一起舒服耐看。与其说她好看,倒不如说她可爱更贴切些。
用宋琬的话来说就是——乍一看平平无奇,再一看可甜可盐,仔细一看便挪不开眼。那天她刚从西林转学来青城,那个十二岁以前都和她混在一起的便宜发小周晨阳死活说什么要给她举办一个什么“欢迎会”,叫来了一堆他在青城的狐朋狗友,陈炘昱就在其中。然而当时的禾语刚经历完家庭生活的一些骤变,一时之间对社交并没有多大兴趣,也不曾对陈炘昱这号人物多看一眼。
然而当时的陈炘昱,即便是现在想来禾语也不是很能理解,他似乎一开始就表现得对自己超乎常人的热情,从开始的“这个漂亮妹妹我以前真的见过”,到后来的禾语长禾语短......禾语虽然没早恋过,但是凭着这幅看起来很好接触的长相,从小到大多少也收到过一些情书,异性对自己会否有好感,她自认是能分辨出来的。
算起来这是时隔五年,禾语再一次在“霓虹1919”酒吧街遇到他,一瞬间给人一种仿佛一切都没有变的错觉。恍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吗?虽然隔了一段距离,禾语看得没那么真切,但她就是能百分之一百的确定,那就是陈炘昱。五年,当年那个恣意张扬的少年似乎也内敛了许多。
这五年禾语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自诩她变了许多,回国这一个月除了亲爹禾善成她不曾联系任何人,包括周晨阳和宋琬。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能遇到陈炘昱,她居然有一种宿命论的感觉。
禾语一直不喜欢酒精,一方面是自己是易过敏体质,主要还是因为她实在欣赏不来酒精的魅力。但是架不住同事们的盛情,昨天晚上她虽不像石钟锦那样喝得半醉,但多少还是意思了点。
熬夜加喝酒的后果就是头疼,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
禾语睁眼时床边的方块钟显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她向来失眠少觉,玩往常都是雷打不动的七点生物钟自然醒,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酒精这玩意儿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床边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显示李玉雯发来了几条消息。
【你回国怎么没告诉妈妈?】
【接下来什么打算?】
【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和你秦叔叔、雅柔和轩轩一起吃顿饭?】
【你别给脸不要脸禾语!】
禾语面无表情地看完消息后点了删除,锁上手机,下床洗了一把冷水脸,然后又去泡了一杯黑咖,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往杯子里倒了一大半才去洗漱。
边刷牙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又把脸埋进冷水里憋了一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小时候看《快乐星球》,丁凯乐的爸爸就是这样教他,说这样就能冷静一点,这法子被禾语记了很多年。
确实管用。
禾语用洗脸巾胡乱擦拭了脸,喷了一点喷雾便端起餐桌上的咖啡走到落地窗前,窗外还飘着雪花,许是半夜下的雪,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悉尼的冬天从不下雪,她已经五年没见过雪了,最后一次看雪是五年前决定离开的那天,也是这样飘着雪的天气。
这些年她跌跌撞撞,也慢慢学会了控制情绪,不喜形于色,但看到李玉雯的消息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她微微蹙眉,一口气喝完了手里的加冰黑咖。
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喝咖啡。
当时买这里的时候她请求禾善成房子里的物品让她自己挑选,禾善成应了,所以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些必须的家具,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回国之后禾语陆陆续续从外面买了一些东西回来,一个月下来,整个屋子也像个小家了,只是安静得很。
周晨阳的电话在这时候打了进来,禾语愣怔了两秒还是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喂?”
“淼淼,你回青城了?你回来怎么连我和宋琬都不说啊?”
耳边的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
不说宋琬,周晨阳是谁?是你禾语从咿呀学语时就认识的发小,你们曾在一起在火热的夏天顶着最烈的太阳在乡野里抓虫打鱼,在院子里快乐玩水,甚至在五岁那年差点一把火烧了奶奶家的厨房,只为了给幼时的玩伴们做一顿简单的蛋炒饭......
禾语,你是真的没有心。
印象里禾语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周晨阳了,因为两家的爷爷是老战友,老家也在一个地儿,禾语不得不承认,迄今为止,她过得最好最快乐的时光便是年幼时在青城乡下的那十年。
虽然那时候禾善成和李玉雯都不管她,一出生就把她扔给了奶奶他们,但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乐得自在,那时候的她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孩子王”,方圆三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魔女”。
和同龄人一样,周晨阳也是打小就爱跟在她屁股后面跑,成天禾语长禾语短,后来小学三年级那年,李玉雯出了车祸,向来引以为傲的舞蹈事业就此泡汤,从舞蹈团退下来之后她便回了西林市,并让禾善成把禾语从青城接了回去,从转学到坐在西林一小的教室里,只花了半天时间,禾语甚至来不及反应。
自这以后便和周晨阳这群幼时的玩伴断了联,每年只在过年回青城拜年的时候见上一面。
后来,初二那年在禾语的强烈要求下禾善成和李玉雯离了婚,禾语选择了跟着禾善成,父女俩相依为命,也一起安安稳稳的过了一年,高二那年禾善成娶顾琦进门,没多久顾琦便怀了孕,禾善成果断决定把公司搬到省会青城,家也搬到青城去,就这样带着一大家子搬到了青城,安排禾语进了青城中学,碰巧又恰好被插在周晨阳的隔壁班,这才和他再次联系上。
再往后便是周晨阳自作主张为禾语准备了一场热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