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地打量着她的装扮,带着她来到一处庄园门口,一个有着淡金色长发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他的目光下敛,即使陪伴着他的主子的是个陌生人,还是个美丽的年轻女人。
这里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骚包,毕竟你很少看见有人会把庄园修建成暗黑版白金汉宫,并且在草坪上养白色孔雀。
“马尔福庄园。”他在她耳边说,“一个很好的会议场所。这是阿布拉克斯·马尔福。”
“My Lord。”为他们引路的男子抬起头来。“您好,请问您是——”
“普绪克,”维尔德莫特代替她介绍到,“你们的新朋友,一个出色的学者。”
她注意到阿布拉克斯的目光在她胸前的胸针上停留了几秒。
他们一起来到一个会议室,她发现里面已经完全坐满了人,并且每一员都戴着面具,就连阿布拉克斯和维尔德莫特也是如此。
除了她。
看来他并不想打算向我暴露组织,同时让所有人看到我的脸,她想,如此防备,真是聪明的一手。
随着他们的进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整个会议厅变得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鞋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的敲击声。
维尔德莫特在主位坐下,随即挥了挥手,众人皆坐,阿布拉克斯也在他的右手坐下,全场只有她一人鹤立鸡群。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有审视,有好奇,有估量。
“普绪克,”他轻声唤道,“在我左手边坐下。”
她优雅落座,全场哗然,无数的低语落入她的耳中,犹如恶魔的呢喃,无数色彩纷呈的目光打量着她,惊讶,玩味,了然,还有最最明显的,嫉妒与敌意。
她以从容的气度和漠然的神色回应着他们,湛蓝的眼睛微眯,带有一丝上位的压迫感。
这次他并没有制止这些反应,犹如看戏般,他无声地确立着她的位置,同时估量着她的价值。
“安静!”他低喝,拉着她站起来,“我亲爱的食死徒们,今天有一个新的成员加入了我们——普绪克小姐。这位曾经的圣徒小姐不远万里从丹麦赶来支持我们的事业。对此,让我们表达欢迎。”
他率先鼓起掌来,众人随后加入,但他们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她点头,表示回应,唇畔勾起的又是熟练的社交性假笑,然后便坐下了。
“我知道大家都为我的决定感到惊讶,费解,是的,是的,”他用高亢而阴冷的声音说道,“但是这位友人还尚未获得我们的标记——这项仪式还是公开透明的,我向大家保证。”
随后他们便开始处理公务,她听了一耳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于是便敛下目光,开始复盘刚才的一切。
他一上来就给了我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右手之外最为重要的地方。在一个家庭里,那里通常属于女主人;而在朝堂上……这个地方的水分就比较大了。
女主人的重要程度取决于男主人的宠爱,而“王之左手”的权力完全来自于上位对他的信任程度。而把她这样一个新人放在这里——实在是给足了地位,拉足了仇恨。
同时她是这里唯一公然暴露容貌的人,这给了所有人监视她,标定她的权力,相当于公然让她的行踪受到在座所有人的监视。
真好的布局,她暗自冷笑,他是吃定了我不会在乎这一切,不过,知识的获得从来不是没有代价的。
散会后,他带她离开。
“如何?我的队伍。”他问,语气中满满是炫耀。
“很好。”她评论道,但是,如果我没记错,这些人大多应该都是纯血家族的人?
一些疑团解开了,又有一些疑团接踵而至。
但是这样的人似乎也不需要有人来帮他研究灵魂?事态正在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罗伊娜老师是对的,确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们来到一处阴森的监狱前。
“这里关押着一些低贱的麻瓜,还有一些反对者和叛徒,”他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谈论今早的早餐,“你可以用他们练手。放心,不会被发现的。”
他带她路过一个个黑暗的牢房,她左右看看,里面全是抽象艺术的展览,扭曲的躯体,空洞的眼神……她不忍直视,遂定定地看向前方,但余光中扫过的不可描述之景仍然是他不禁作呕。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他在试探她,她只能不断运转大脑封闭术。
最终,他将她带到一处密室中,里面是一个炼金设备齐全的实验室,还有一个笼中的人。
“这里是你的了,”他说,然后便退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令阿利安娜惊恐的是,墙上门的轮廓逐渐消失。在她质问之前,他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上方。
”满意吗,普绪克?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反幻影移行,门口这里有门钥匙,你可以自定义位置,自定义时间,但是,只能传送一个人,同时还有冷却期,要是有违规使用——我会知道的。”
“还有,一切器材不可离开实验室,我会追踪一切的。”
阿利安娜发现她拿着接骨木魔杖的手是颤抖的。
玩儿脱了!她想。
但是她目前无能为力。
告诉父亲?她相信阿不思教授一定会亲手把她送进阿兹卡班。
自行逃脱?这需要深入研究。
离开这里,不再回来?她扫过桌子上的炼金工具,都是她所没有的,都是她想要复刻的——而这也需要时间。她的眼中是无限的渴望和狂热。
真的是……极大的诱惑,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