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碗的馎饦。扒拉了两口，又抬起头问道：“那说书先生还说，帝辛叔叔原本要娶的是一个伯侯之女，结果被一个九尾狐妖取而代之了，帝辛叔叔还宠信她。娘亲，那个九尾狐妖是谁呀？你认识吗？我怎么都没过帝辛叔叔身边这么一只狐妖呢？” 妲己轻轻敲了敲她的碗沿：“都说了，先听完，再提问。在好好吃饭。” “……哦。”般般郁闷地继续吃了。 下午又听了半日的说书，般般点坐不住了：“这面我认识的人也太多了……”导致她像是在听另一个世界的故。 尤其是真君，虽然她的感觉倒没帝辛叔叔那么强烈的反差，但总也觉哪怪怪的……可能是说书先生口中的真君，比她认识的那个真君，更朝气蓬勃一些？ 晚上回家的时候，般般总想从妲己嘴问出点东西来，可妲己却不肯告诉她定论，仍一味地说，等听完再议。 “就拿你帝辛叔叔来说，倘若我告诉你，他就和故中的一样，他其实就是那样的人，你是不是会失望？你一失望，便会难过，脑子总想着这些，便听不进接下来的故。而倘若我告诉你，他和故不一样，你是不是会大松一口气？然就抱着听笑话的心情听故，也不会听太认真。”妲己道，“可是，我希望你好好听，要你记住这从头到尾的一切，然我再来告诉你，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妲己都这么说了，般般也只好听从。 就这样，一连听了好几日的书，般般从最开始的坐立不安，到来的接受理解，她大概明白了如今天庭各位神仙的来头。 “……自是修持凭造化，故教伐纣洗腥膻。*诸位客官，这封神之战，到这便彻底讲完了，至于那大周八百基业，就是另外的故了。多谢各位这几日来的支持与抬爱，多谢，多谢！”说书先生朝台下听众拱手鞠躬，台下纷纷喝彩。 “讲好！果然还是你讲最对味儿！” “下一场讲什么？快跟我们说说！” 楼下叽叽喳喳热闹非凡，般般却皱着眉头，一副极力思索的模样。 “走吧，我们回家。”妲己牵起她的手，下了雅，出了茶楼，来到了大街上。 将近黄昏，街道两侧挤满了摊贩，蒸煮烤煎各种香味扑鼻而来，妲己柔声问道：“想吃点什么？” 般般破天荒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吃。” 妲己：“没关系，偶尔吃一回，不会掉毛的。” “不是掉毛……我就是没什么胃口。”般般抬起头，望着妲己，“娘亲，我好多问题，今天可以问了吗？” 妲己摸了摸她的头：“可以。” 一回到家，般般连椅子也不坐，跟在点灯的妲己身，迫不及待地问道：“娘亲，帝辛叔叔真的是自尽的吗？” “是的。当时大势，他肯定打不过西岐将士，与其被俘虏，不如自我了结。”妲己挑亮灯芯，平静地说道，“人死才能上封神榜，他来被封为了天喜星君。” “那他真的干过那么多坏吗？” 妲己想了想：“些干过，些没干过。他当商王的时候，野心勃勃，确实称不上多么仁善，但也没故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在封了神，没什么目标了，人自然就随和下来了。” 般般又问了几个自己认识的人，比如姜子牙、哪吒等，妲己都一一答了。她还问了杨戬：“真君真的和故一样，那么厉害吗？感觉他打赢了好多次呢！” 妲己轻轻笑起来：“是的，他当然厉害。他能如今地位，可不会是浪虚名。” 般般：“按理来说，帝辛叔叔应该和真君、三太子他们仇哇，可我那日在玉虚宫门口到他们，感觉好像也还好嘛。” 妲己：“都过一千六百了，所谓亡国之辱，在看过那么多朝代更迭之，自然看开了；至于杀身之仇，在毕竟是封了神，没真的死，那也无甚可说。他们虽非朋友，但谈不上仇人。” 般般道：“那帝辛叔叔身边那么多人都封了神，为什么跟着他的那只九尾狐没被封神呢？是因为她是妖吗？” 在说书先生口中，那是一只因为爱慕帝辛，所以杀了伯侯之女取而代之的九尾狐妖，最擅长的就是妖言惑众、插手军机，以及与帝辛寻欢作乐。而在西岐军攻破朝歌的时候，这只狐妖却抛下帝辛逃之夭夭，最被雷震子抓住，由姜子牙处斩。 一想到狐妖修炼成九尾多么不易，就这么被处斩了，般般只觉一阵牙酸，又莫名生出一点物伤其类的感觉来。但快她又觉，谁让这九尾狐妖就是跟帝辛一伙的呢，成王败寇，那也没办法。 只是她认认真真把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神职听完了，也没听到那只九尾狐妖的名号。 看着般般充满求知欲的神，妲己慢慢道：“我说过，封神榜上都是亡者，她没被封神，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般般吃惊道，“不是说她被老姜杀了吗？故也没提到她出身何处，叫什么名字，若她真的还活着，那她在哪儿呢？她可是九尾呀！应该容易找到呀！” 屋中一时安静，唯丝丝夜风，从未关紧的窗棂中漏进，吹烛火左右摇曳。 半明半昧中，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