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破主意?到时都新婚燕尔了还让我去边关,若是当不了将军还不能见她?皇帝舅舅怎么想的——”
“所以你决定了?”
谢燕昭心情烦闷地将下巴埋进枕头里:“嗯,我只要她一人。”
晏温饶有兴味地挑起眉稍:
“你那么恨谢喻舟,甘愿将世子之位让给他?”
谢燕昭愠怒:
“别跟我提他!昨日就是他请你去的衙门吧?谁知他又打的什么算盘!还有,让陛下不要单独召见阿玉,她胆小,有什么要问的冲我来。”
晏温将文书递到他手里,又从腕上撸下佛珠手串拿在手中把玩,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孤没记错的话,喻舟幼时与你一样精通骑射吧?”
谢燕昭偏过头没说话,恼怒的神情之下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可是后来他的左手受了伤,自此便再也拿不起弓箭,平日里只能作画抚琴,那么高的树——”
晏温的视线落在院中一棵高大的枣树上:
“那么高一棵树,你当时尚且年幼,若非喻舟接着你,恐怕如今无法搭弓骑射的人就是你了。”
晏温回身,视线落在谢燕昭脸上,语气淡然却字字珠玑:
“燕昭,有些坎儿你得自己迈过去,父辈的恩怨不该让你和喻舟来背负。”
谢燕昭冷笑一声,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那表哥你呢?你的坎儿过去了么?听说你给你带回来那孤女,叫什么沈……芙怜的,定了裴家裴词安的亲——”
“燕昭!”
晏温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有了一丝显而易见的裂痕,他语调忽的拔高,喝止住谢燕昭,冷道:
“该说的话孤已经带到,至于你自己如何选择,到时候你自己去找陛下说去吧。”
说完,竟像是逃避一般,扔下一句“孤还有事”便离开了。
谢燕昭瞧着他仓促而克制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
宋玉脸红红的从侯府出来。
躲在角落里平复了一下心跳,见天色尚早,便想着去附近几家比较大的药房看看。
她昨夜查阅医书时看到一味药,兴许对于谢燕昭的腿能有些帮助,只是那药实在难求,她今日本打算告诉谢燕昭,让他派人去寻,可一直没机会说,就想先去药房碰碰运气。
这些药房虽比不得宫中的,但有时候会从民间收购一些草药,里面保不齐会出现一些宫里都见不到的奇珍异草。
宋玉之前也曾去附近山上采了草药卖给这些药房,以补贴家用,对那里的掌柜的也比较熟识了。
然而在几家药房找了一下午,也未找到那味药,宋玉略有些失望。
待到打算回去的时候,街上酒楼茶肆已经华灯初上。
她走了两步,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一回头,就见姜漪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孙方。
宋玉给两人打了招呼。
姜漪熟稔地挽起她的胳膊,手背在她脸颊上探了探,疑惑道:
“你方才干什么去了?怎的脸这么红,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