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宣霁短短一句话,语气是和缓的,但是其中的压迫恐怕也只有面前的人才清楚了。
赵婧宇不知是什么传言从北境这么快就传入了远在京都的公主耳中,只得再次开口询问,“不知殿下所说的是那种传言?我朝的北境可谓是广袤无垠,在下实在是不知?”
宣霁见面前的人面色紧张,不像是刻意隐瞒,开口提点着,“听闻近些日子左夷一族有大事发生。”
看来不是怪罪,不免暗自松了口气,细细道来:“的确听北境的兄弟说过,左夷一族十年前即位的新王,说是有左夷先祖之资,左夷一族定能在他手中发扬光大。”
宣霁闻言不免嗤笑,“那位新王?十年前怎么没听说有什么左夷先祖之资,十年都过去了,怎么突然就有什么先祖之资?”
十年前才与云朝签订停战和约,约为伯侄之国的左夷,现今敢这般张扬,放出这样的话,想必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之事,“这十年,左夷发生了什么?”
“十年前左夷新王即位后,便与我云朝开战,众所周知的理由是,新王想要用战争立威,可当时国内不稳,决策失误,最终战败,与我朝签订了停战和约。”
宣霁面露不解,十年前自己也才五岁,大多都是听说,并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未足向外人道也的故事?”
“战后,夷王也就消停了一年,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巧妙的是夷族内部本该反对的贵族几乎都在那场战争中遭到失败而惨遭被贬低,只得依附夷王,于是这场恰无声息的巨大改革悄无声息的、顺顺利利的进行了。”
“左夷真是好大的胆子,敢用我云朝的男儿的性命来成就他的改革。”宣霁微眯着眼,掩饰着眸中尽显的恶意,姣好的脸上竟是冷漠,这笔帐我记下了。
这般秘辛,真还真不是寻常人能知晓的,也不屑于在于眼前的人委蛇,质问道:“先生当真是能人,这般秘辛,要想知晓怕是不易,可不是在北境有几个弟兄就可以随意打探得到的吧,不知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
赵婧宇倒也清楚,这个问题若是回答不好,怕是不能活着离开此处了,但仍是强撑着笑意,
恭恭敬敬地开口解释,“鄙人不才,那夷族改革之时,正值两国互市期间,当时正随着商队前往左夷,并且在左夷境内呆了足足一年,来年才再次跟随着商队回来。”
“在夷族待了足足一年。”宣霁更是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何身份,来这公主府中,只怕是目的不纯。
赵婧宇闻言连忙跪下,“殿下放心,在下既然归属殿下,便不会背叛殿下。”
“哦?是吗?”宣霁不太相信,也不敢相信。
“只有在殿下这儿,我的才能才能发挥。”赵婧宇知晓自己的这一番话,将自己另有目的暴露得干干净净,势必会引起怀疑,
“有才干的人,无论在何处都能得到重用的,我这小小的公主府能提供的恐怕不多。”
“殿下放心,我需要的,只有殿下能给。”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又能给先生什么?先生不妨说说,若是小忙,宣霁自然义不容辞。”宣霁故作不解,
“殿下是有大智谋的人,我的一点小心思,不敢瞒殿下。”赵婧宇知晓自己赌对了,“听闻殿下十二岁的生辰上,南海有一小国进献了一株仙草,能活死人生白骨。”
宣霁目色一凌,“你从何得知?”这药的确是进献上来,后又作为生辰礼,送到了自己这里,但也是生辰礼过后,母后悄悄给的,赵婧宇又是如何得知?
赵婧宇不敢欺瞒,答道,“不瞒殿下,在下有一个女儿,五岁时亲眼见着生母死于眼前,一时惊吓过度,至今神智不清,在下四处寻药不成,
江湖中传闻,南海上有一小国上有一仙药,便想去求药,不料到了才听闻药已作为殿下的生辰礼上贡云朝,”
话未说完,但宣霁已然是明白其后之事,“所以你就千方百计地进了我的公主府?赵婧宇,真是好谋划啊。”
宣霁眼中唯有冷漠,现在自己是进退两难,任谁被算计至此也不会太高兴,但听得此言,但是有了些许安心,便缓了神色。
“若是我不给你又能如何?你可知,我若要想你死,马上就可以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这公主府内,成为这莲池中的养料。”宣霁倒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赵婧宇明白事已至此,若是安平公主当真不愿意割爱仙草,自己怕是真的难逃一死,
但还是赌着,要想对付夷族,自己便是其中重要地一环,仙草再珍贵,坏了公主的谋划,也是不值当的。
于是有恃无恐的开口:“殿下自是可以,但是我相信我于殿下而言,可比那一株仙草更为重要。”
宣霁思虑片刻,也明白,眼前这人就目前来看,其表现出来的价值远远超过仙草,也只得松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好歹也是我的人,我有怎么忍心看你的女儿这样下去呢?”
赵婧宇面露喜色,还未来得及开口道谢,便又听得,“不过,病人治病,药物是一方面,其次便是药更好的照顾,方能好好休养恢复如初。”
“我这公主府虽然简陋,但是胜在府上有徐神医在,又不缺药物,服侍的下人也是一等一的,不若就接过来,在我这儿好好安养安养吧。”
赵婧宇心中虽是不愿,女儿进府,要想在离开,只怕是难上加难。但也清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若是不将女儿接来,只怕是拿不到仙草,自己也离不开公主府,只得也退让一步,“殿下思虑周全,那就有劳殿下了。”
“行了,起来吧,继续说。”
“是。”赵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