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认真思考,原书中这个角色,刁蛮任性、游手好闲、沉迷美色,路边的乞丐怎么可能挤进眼里,没一脚踹开都是好的,更别说给小乞丐钱。
不可能不逛青楼,不可能晾满庭的侍郎不理。
这一个月做了一堆非正常行为没受到惩罚,那是剧情还没开始,她还没登场。
刚刚是人设出错导致惩罚,人设这个坑是万不能再踩。
幸好,周围熟知楚若颜的人没发现她这个月太过不正常,不然会以为鬼上身吧。
趴地上的侍郎,泪眼婆娑拎好衣裳站起身:“楚姐姐,云听前不久遇见几个西域来的美人,你若是喜欢,我替你选选,带回醉消庭就是了,为什么非要看上……这个小乞丐。”
云听目光鄙夷打量程今生,“不过就是长得高些,还有什么优点,再说了长那么高,楚姐姐和你说话都得仰头,脖子多疼。”
他挡在楚若颜面前,推远程今生,审问:“你会赚钱吗?你会体贴人吗?你温柔吗?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金银珠宝,温柔体贴,你占哪一样,几分姿色,谁还没有了。”
翻个白眼后,还毫不客气横一眼,像堵墙把楚若颜挡得严实,逼迫程今生后退。
“你会给她天下最好的东西吗?你知道世上最好的是什么吗?”
程今生退后半步,抬眸时冷了几分。
云听觉得有丝寒意,又不想失了势气,昂起下巴,盯回去,“瞪……瞪我做什么!我哪点说错了,但凡是能进这里的人,都绝不仅是有点姿色吃白饭!”
楚若颜拽住云听的手腕,制止他再数落下去。
“好了,尘尽不是侍郎,只是和丫鬟一样扫扫院子。”
程今生意味不明的褐眸咬住楚若颜的手,纤细的手指勉强握住云听的腕,虎口垂坠着他挂上去的那串珍珠,衬得肤色更白了些。
云听对程今生冷哼了声,“我就说,楚姐姐不会这么没眼光。”
注意到尘尽的视线,云听故意侧身反握楚若颜的手,指尖绕玩会儿珍珠后,对折下,给她戴上腕。
“楚姐姐戴这些珠宝甚是好看。”
珍珠传来的冰凉,刺激楚若颜浑身一个哆嗦,连忙从云听掌心抽出手。
“好,好了,我方才想了会儿,你们也不必走了,继续待在醉消阁吧。”
她嘴角抽搐,尴尬一笑,说:“想了想,还是......现在的生活适合我,那种枯燥的独守空院,不适合我,我......更,更喜欢美人乡。”
“楚姐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来我这吧,天色已晚......”
云听还想再伸手来,楚若颜连忙闪到尘尽身前,抓住他,对还站门口的潇潇招手示意她过来,随后逃一般往里跑去。
“我先找个地方安顿尘尽,至于等会去哪,再、再说。”
莲府里女只有丫鬟,男只有侍郎,楚若颜找了间侍郎住的空房给尘尽,又在醉消阁外找间上房给潇潇。
丫鬟:“夏公子被老爷留在县令府里了。”
窗外,微亮的路灯照着石板路,逐渐延伸与黑夜融在一起,四下安静,无人前来。
潇潇站在窗前望了最后一眼,关上窗,别开视线说了句:“谁在乎他,管他在哪。”
她躺回床上,翻过身背对楚若颜这方,盖上被子。
男女主吵架了,原因是夏玉阑杀了妖,还是只好妖。他的惩恶扬善,不论好坏,是妖便杀,让潇潇不安。
“若颜,夜深了,你也快睡吧。”潇潇背过手掀开被子一角。
楚若颜很自然的抬腿要过去,才走一步,想起什么,连忙收回脚。
人设不能塌,以“楚若颜”的性子,她会放一堆侍郎不理?跑到醉消庭外睡?
显然不会,“她”绝对不会睡在外头。
“我......我还是得睡到醉消庭里去。”
潇潇坐起身望向楚若颜:“若颜未免太风流了,满院子的侍郎,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指斥楚若颜不是的意思,反倒流露对这事的不懂,不懂为什么一个人的喜欢可以分给一院子的人,甚至还可以分更多更多分。
楚若颜一时语噻:“是......有点花心。”
“早些休息吧。”潇潇吹了床头的灯。
独自返回醉消庭的楚若颜,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嘲讽声。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进这莲府的男子居然是个下人。”
“一个乞丐自然只能是个下人,你还指望他能成侍郎?楚姐姐眼光不会那么差。”
“既然是下人,还是醉消庭的下人,那意思是我们都可以指使咯。”
“你也别扫什么院子了,这溪水我看长了不少青苔,要不你把它洗了吧。”
楚若颜一听不对劲,急忙推开门,迟了一步。
扑通!
尘尽掉进水中,溅起的水花颇高,岸上的人无一幸免,被水迎面扇了巴掌,湿了衣。
这可还是四月的天,夜里本就凉,沾上水那就是刺骨的寒。
“这是做什么!”
急忙赶到岸边,拽开云听。
溪庭梁上的红纱被一同扯落,盖住尘尽,底下没动静,挣扎都没有。
云听慌乱解释:“我、我没有推他。”
楚若颜:“这水有多深?”
云听:“水...水只有您知道有多深,白日里清澈见底,应该很浅,能站得起身。”
“应该很浅?”楚若颜面上不悦看向他。
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