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时丝毫不像嫉妒生愤的女子，更像是……为了说而说。
段祁的目光落在许芢禾身上，手中茶杯转动，他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有一种猜测逐渐在他心里成型。
楚鄞将段祁的不动声色看在眼里，就凭许芢禾今日对苏芷的羞辱之言，她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不似先前随和，睨了段祁一眼，说话带了上位者的威压：“段祁，孤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段祁放下杯子，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许芢禾，他站起，牵住她的手腕离开书房。
苏芷望着两人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两人牵着的手，楚鄞却是看的明白。
可惜，段祁已经有妻子了。
“她是子卿妻子，孤不便多罚，这几日你好好休息，院子缺什么都告诉下人，让他们去帮你置办，若是闷的无趣了，等我回来带你去镇上逛一逛可好？”
苏芷收回了视线，眸光暗了下去，再抬起头时还是故作了笑颜：“都好。”
院子东侧，下人们都已歇下，段祁牵着许芢禾踩着夜色回到她的卧房。
“巫蛊之术，你可有听闻过？”段祁存了试探的心思问她。
许芢禾恍然清醒，倒不是以为段祁问她巫蛊的事。
——三月二十一，富贵山。
而是因为系统再次给出的信息。
三月二十一，不就是苏芷说的三日后？地点还是在富贵山，作为来金沙镇的必经之路，发生在哪里的能有什么好事？
无非就是苏芷的物资要被劫了，她又要去干什么推波助澜的坏事了。
“你知道巫蛊的事。”
段祁不再疑问，他从许芢禾的表情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许芢禾知道巫蛊之术，她身上，有巫蛊。
许相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边塞的风涌入屋内，烛火摇曳几番，又顽强地亮了起来。
段祁望着许芢禾的面容，先前的惊异消失，她又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模样。
不知怎么的，段祁的心里有些迟来的涩感，让他说不出责备的话。
刚才许芢禾对太子多有不敬，楚鄞的话外之音也是让他看管好她，只怕再有下一次，许芢禾的性命谁也保不住。
他太了解楚鄞了，日后，那些轻贱过、鄙夷过他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这几日你就待在屋内哪都不要去，尤其是不要去招惹苏芷，等我回来。”
段祁松开许芢禾的手腕，转身离开。
许芢禾在段祁与她错肩时，反手抓住了段祁的衣袖，虽然她是无心的，但还是给段祁添了不少麻烦。
方才没睡醒，带了点脾气，她才敢对楚鄞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现在冷风吹了吹，她人清醒了些，才感知到后怕。
不过段祁只是让她待在屋里，语气虽有些沉重，但话其实没说多重。
他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因为她惹麻烦的不耐和怒气。
她大概知道段祁要离开几天，在支援的粮草运到前，他这个大乾的小将军得时刻提防着疆国的动作，还要谋划反击的事。
三月二十一，不论她要做什么，应该不会成功的。
“放心，你……万事小心，等你回来。”许芢禾没什么关心人的经验，她眼神避开了段祁道：“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她没办法听他的话不去招惹苏芷。
衣袖被松开，段祁的手臂得了自由，不由轻微抖了下。
像是骨血里生了痒，他想挠却找不到到底是何处生了痒，最后只能任由痒游走在血液里，变成一阵酥麻。
“好。”段祁暗哑了嗓子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