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你……”
“我也可以!”风予抢答,而后有点后知后觉,她试探性问:“你是担心我吗?”
“你死了宗主那里不好交代。”谢元顾不冷不热道。
确实……
风予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你看我现在都没事,我这应该没有魔,你先去……”
话音戛然而止。
她本来想说你先去找温师姐她们吧,但是想到温师姐看谢元顾的眼神,就差把“我喜欢你”写在脸上了,这叫什么?虽然不算情敌,但也是风予求生路上的绊脚石。
现在这不是刷好感的大好时机吗?风予差点就把谢元顾往外推了,还好反应过来了。
她的小动作谢元顾在黑暗中看得一清二楚,他道:“我闻见新鲜血味了。”
“……应该是我。”风予默默把受伤的手伸出来,“不是要用血画符吗?”
谢元顾终于忍无可忍:“在外除魔你自伤,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好强的攻击性。
风予讷讷道:“可你说要用血啊?”
谢元顾忽然反应过来,他想起风予还没有学到布阵,他抿住唇,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你还未学到,我忘记了,不到万不得已,布阵不会用自己的血。”
他以为她带了布阵用的黑狗血。
谢元顾的目光停在风予腰间鼓鼓囊囊的乾坤袋上。
感情白受伤了?风予颇有些心疼自己。
见谢元顾没有要走的意思,风予默默坐在地上,拍了拍旁边的石头,中气十足,“二长老请坐……啊……”
她忘记了手上的伤,一下子拍在石头上,疼得她后面的声音都变了调。
谢元顾:“……”
他像在看白痴。
说点什么好呢?想听我的除魔大业吗?风予暗暗想着,该怎么把上次说错的话弥补回去。
过了会,谢元顾居然也坐在她身边。
他身上有一股清浅的茶香,坐下来后一直萦绕在风予鼻间。
很怪,两个人明明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让她到嘴边的扯淡话莫名其妙咽了下去,她酝酿了好久,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不是魔……”
“嗯。”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表示他并不在意?
风予再接再厉:“那天晚上我只是不想撒谎,人不是都像你一样,一心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什么的,你也要允许一些小小的愿望吧。”
风予小心翼翼地拍着马屁。
显然,并不受用。
谢元顾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会赶我走吧?”风予问他。
“……”谢元顾冷冰冰丢出两个字:“不会。”
风予暗松一口气。
谢元顾又道:“不过,你就算追求长生,也不能喝血。”
血?谁喝血了?
风予猛然想起那天自己牙齿里都沾上了胭脂,顿时有点抓狂。
那不是血啊啊啊?!
“我不喝血!”风予有点气冲冲。
他怎么会觉得是血啊?有没有一点常识啊?
谢元顾看他,夜色里那双眼好像在问:那不是血是什么?
总不能说是为了见你特地打扮结果弄巧成拙吧?风予说不出这种话。
风予顿了顿,又道:“总之,我不喝血,也不是魔。”
“你莫名其妙出现在山门前,连名字也不是真的。”谢元顾看着风予。
“我……”风予恬不知耻道:“我没骗你,这就是我的名字,没被魇住可能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修仙天才罢了。”
谢元顾:“……”
……
第二日醒时,风予发现自己脑袋底下枕着的是谢元顾的外衣,那股茶香比昨晚更明显。
她擦了把口水,发现谢元顾已经起来了,他脱了外衣,只着里衫,身上还带着增益的法阵,人却下了田,袖子裤脚都挽起来,在帮这户农田的人做事。
旁边看起来年纪很大,有些佝偻的老人颇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在说:“道长,歇歇吧,免得弄脏你这身衣服,这些活我慢慢做就好。”
“无事。”谢元顾用手臂擦了把汗,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点泥痕。
他看起来不染凡尘,一袭白衣,可手下却做着最平常朴素的活。
“唉……多亏你了……那个地震害得田里全是石头,我年纪又大了……实在是搬不动这些大的还埋在里面的石头……”
这种反差感让风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所以,仙在成为仙家之前,都是像谢元顾这样吗?
他们可以道骨仙风,也可以平易近人。
看着看着,她看见谢元顾弯腰从田里不知道掏出来一根什么,风予愣了愣。
……好像是,她昨晚随便踢进田里的脊骨。
谢元顾低头,把那根脊骨翻来覆去,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