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失神片刻,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后,便沉默着自行领罚,如幼时一样。
林召棠终究不忍:“凤岐,起来吧,伯父没有罚你。你手腕上还有伤,还在渗血,若不好好将养,日后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目光触及侄儿垂在身侧的手,林召棠叹了口气。
林凤岐静静道:“只是左手上的一道伤罢了,哪里及得上侄儿犯下的错。”
那个总是强装冷淡的倔强少女,受的伤害只会更大。
药物迷人心智,但林凤岐到底还保留着一丝清明。为了不铸成大错,他捡起碎裂的茶杯瓷片,在左手手腕上刻下深深划痕。
鲜血混着打落在地的茶水蔓延开来,蜿蜒出骇人的痕迹,甚至沾染了少女衣裙。
只希望,不要因此误人终生。
林召棠道:“既然知道是错,那便弥补,为时未晚。你昏迷时,伯父已经去宋家提亲了。”
林凤岐蓦然回首,凤眸微睁,愕然而又急切道:“伯父!这怎么可以!”
林召棠不解道:“你坏了人家姑娘清誉,当然要负责!难道因为宋小姐自幼在道观清修,觉得人家配不上你?你不喜欢?”
话到后来,隐含怒意。
“没有!”
林凤岐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他自己便怔住了。
片刻后,林凤岐回过神来,继续艰难说完:“……可是,伯父您有没有想过,您这样是在逼她出嫁,要她嫁给一个加害者,这对她来说不是弥补,是更残忍的伤害啊!”
林凤岐对伯父一贯恭顺,少有如此疾言重语:“伯父,您和宋大人不能就这样给她定了婚事!……”
“可是,宋姑娘已经答应了。”
林召棠看着顿时失声的侄儿,重复道:“亲口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