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啊。”
三人相互熟络一番后,梨春院终于开张。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就乱成一锅粥,乌泱泱一帮人将梨春院门口挤得是水泄不通。
盛景此时一副早有成算的模样,他道:“福宝,就看你的了。”那条黑狗顿时便如发了疯般狂吠不止,人群顿时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少顷,三人在梨春院二楼落了座。
渐渐地,梨春院坐满了人。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韶音娘子登场了。她以白纱覆面,步伐款款,站定后朝众人行了一礼。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高声言语。
一曲毕,盛景已是热泪盈眶,“韶音娘子果真名不虚传,一曲《长歌》唱出了国仇家恨,生离死别,真是妙啊!”宋拒非也颇有些感怀,他扭头本欲与观夏说些什么,却见一旁的座位早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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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春院后院,韶音娘子取下面纱,露出脸上一条可怖的疤来。观夏轻轻扣了扣门,“韶姐,我来了。”
与在舞台上明亮婉转的声音不同,乔韶的声音有些疲惫,她忙站起身,道:“进来吧。”
观夏确认四下无人后,推门而入。只听乔韶问:“这些日子在宁王府可好?”
观夏道:“一切无碍,只是宁王似乎对我有所防备。”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继续说:“这是明日马球赛的具体安排,到时候我会想法子协助你们,此次,我定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乔韶接过纸收好,道:“据说明日皇后娘娘和永庆公主也要去,想必护卫的数量不会少。观夏,任务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命要紧,你切记不可冒险行事。”
观夏对乔韶的话不置可否,“韶姐,我明白你说的,可是如果我们每个人都畏首畏尾,那绝不会有成事那天。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树在风中晃动,在窗纸上投下斑斑黑影。乔韶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好,你切记不能让宁王起疑,现在还不是告诉他一切的好时机,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理解的。”
观夏低声“嗯”了一声,她试探地问:“韶姐,你脸上这道疤,当真没有法子医治吗?”
乔韶笑了笑:“无妨,对于女人而言,美貌有时其实是一种累赘。”观夏听了她这话,沉默不语。
外边鼎沸的人声慢慢小了,观夏虽不情愿,可也不得不离开。她道:“韶姐,我此次来不是一个人,我必须走了。你一切保重,等以后,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来治伤。”
乔韶:“好。”
观夏沿着原路返回,为了不让人起疑,她还特定去梨春院的厨房偷了一碟子点心。等她端着点心出现在二楼入口时,正巧撞见了正焦急寻她的宋拒非。宋拒非见她手中端着一盘滴酥鲍螺,心下了然,原来她是去寻吃的去了。观夏将那碟滴酥鲍螺递到宋拒非面前,道:“请你吃。”
宋拒非一张脸涨得通红,“多谢观夏姑娘。”
观夏忽然有了恶作剧的兴致,她问:“宋大厨,你是喜欢我吗?”
宋拒非刚接过点心,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心里突突地跳,他的声音细若蚊呐,“是,我的确喜欢观夏姑娘。”
梨春院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只零星几个人还聚在一起议论着方才的那曲《长歌》。盛景牵着福宝在那几人旁边凑热闹,说到精彩的地方,他不禁拍手叫好。
观夏笑盈盈地对宋拒非道:“不,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喜欢我的这副皮囊,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性情,你的喜欢,太肤浅了。”
宋拒非被她说懵了,想他人生头一回情窦初开,却遭遇了好大一个滑铁卢。他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是如何得罪了观夏。
当宋拒非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时,观夏早就转身离开了。盛景见状,凑到宋拒非跟前,说:“走吧,教你打马球去。”却不料宋拒非突然痛哭失声。这下盛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道:“宋兄,那《长歌》只是一首曲子罢了,作不得真的。”
宋拒非却边将滴酥鲍螺塞进嘴里,边说:“不是。”
福宝在一旁拉着一张脸,看起来对宋拒非的这种窝囊行为很是不屑。盛景却不管,他继续问:“你还要学打马球吗?”
宋拒非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哽咽道:“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