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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1 / 3)

嘉仪郡。

白驹过隙,寒来暑往。

转眼已至新年后,饶是春鸢村那样的清贫之地,元月也是处处张灯结彩,景象热闹,自不必说嘉仪郡这等繁华之地。

杨氏给一家人都缝制了过年的新衣裳,他们此刻正坐在马车上,一路奔波才至嘉仪郡。

车外头偶尔响起三两小孩的嬉笑声和炮仗的声音,祖母靠坐在车壁旁,正看着杨氏。

“这新衣买几件给他们便可,还劳累你点着那并不多亮的灯熬了这些日子,当心眼睛熬坏。”

“不妨事,这些倒不必白白花费银子,我闲着也是闲着,外头卖的只是样子好看些,也不暖和。”

杨氏将针线扯断,唤来谢姊衣。

“衣衣过来,这件衣裳也是你的,放到你自己的包袱里装好,以后换洗穿。”

谢姊衣接过,是一件绣着一簇簇红色团花的衣裙,内里缝了绒棉,手上拿着就觉得沉甸甸的,又漂亮又暖和。

“阿娘偏心,作什么我只有一件新衣裳,姐姐却有两件?”

杨氏看向佯装生气的谢兰,“忘记姐姐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你那些日子了,以后你长大了,也要给你姐姐送漂亮的衣裙,照顾她,阿娘可知道你给你姐姐承诺了什么,是谁说长大了以后要保护姐姐?现在却跟你姐姐争一件衣裳?”

谢兰嘟嘟嘴还想说什么,马车厚重的帘子突然被人从外头掀开。

是谢老四。

“衣衣,兰儿,看这是什么?”

“糖葫芦,谢谢阿爹!”

谢兰还没等谢老四上来,就已经将两串糖葫芦拿到了手里,“姐姐,给你一串。”

谢姊衣坐在车尾,旺财和狸花猫也窝在她的脚下睡觉。

她接过糖葫芦,用另一只手帮谢老四举着帘子,好让他上来。

青严披着斗篷,头上戴着连在斗篷上的帽子,他在外头架着马车。

这会儿子见谢老四进去了,伸头对车里说道:“那咱们继续走了,再有一刻就到酒楼了。”

“好。”

谢老四坐到杨氏旁边,搓了搓冻红的手。

“这天真冷,得再添几件衣裳,不若明日去买几件厚实点的披风穿上,也好御寒。”

杨氏道:“春鸢村远没有这边冷,不过这里地处北方,是要冷些。”

“以后积攒些银子,在嘉仪郡买个小院子,娘和孩子们也好有个栖身之所。”

“……”

一家人说说笑笑,都是对往后日子的憧憬。

谢姊衣吃完糖葫芦,将狸花猫抱在怀里,正想掀开帘子往外看一眼,拉车的马儿却忽然嘶鸣一声,车子顿时停了下来。

谢老四掀开帘子,向青严询问。

“发生了何事?”

青严放松缰绳跳下车去看了一眼,然后到了小窗旁边道:“前边好像晕倒一个人,看身形像个少年人。”

谢老四刚想下去看,这天寒地冻的,一个大活人晕倒在地上,好人都能冻坏。

他才想下去瞧瞧那人怎么回事,谁知却被自己女儿拉住了。

“阿爹,我们绕路,”谢姊衣劝说着,“街上那么多人,况且还有官府的人日日巡街,用不着我们去管。”

谢老四道:“可是……”那少年会冻死的。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外头忽然喧闹无比,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亦有官府之人的通告声。

“此乃罪臣姜无明之子姜毅,身犯大罪,天子仁慈,饶他一命贬为庶人,生死由天。”

“任何人皆不得上前帮他,否则以同罪论处。”

街上百姓窃窃私语,自然认出了地上的少年。

“姜三公子?他家昨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你不知道罢,他爹贪污,结党营私,听说是与军粮有关的案子。”

“他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年纪轻轻的,背着好几条人命呢。”

“这姜三公子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竟然如此狠毒?”

“因果报应啊……”

“我听说他家大房有个嫡出的小公子,不知如何了,那小公子倒是个品性端正的,可怜无辜受累。”

“……”

谢老四早已听得心有余悸,幸而方才没有多管闲事,这大过年的碰到这种事。

谢姊衣放下帘子,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吃掉,脸上是一片漠然。

姜毅身上衣衫破烂带血,显然是受过刑的,这会儿子被官府的人随意扔到了这么冷的天里,分明是想让他死。

谢姊衣看了看窝在自己脚下打鼾的旺财,脑中浮现出中秋日的情景。

那个少年站在朱红廊下,打开了笼门,放走了那只红嘴玉。

【告诉母亲走远些,不必再回来。】

【大厦将倾,莫要再做无用功。】

【狗送给这小姑娘罢,再给她家送些银子,让她爹娘照看好它。】

谢姊衣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早知姜府会有此一遭。

不过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还疑惑姜府为什么突然放过风雅小楼了,想必这些日子也是自顾不暇。

官府的人将半死不活的姜毅拖至墙角边,疏通了拥堵的街道。

车轱辘的声音伴着马蹄声“哒哒”而去,不过片刻,看热闹的人便散去了。

风雅小楼。

这里有四层,一层是供客人吃饭与厨子做菜的地方,二层是客房,三层是雅间,四层是仓库。

楼里一应层楼叠榭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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