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这王钦确实有几分能耐,“听起来可行。”
王钦面露难色:“做起来有难度,需要训练有术的人马潜伏,不能被发现,不然一切功亏一篑。”
“王先生放心,这些交给我。江护性情怎么样?”
王钦:“急躁易怒。”
“我知道了。”杨嘉树点点头:“王大人还有事吗?”
王钦事情已经说完了,以为他在委婉逐客,识趣地打算起身告辞。杨嘉树按下他的肩膀说:“我还有事要请教王先生呢。”
王钦不好意思了,他把这事忘了,于是他正襟危坐,认真地说:“杨将军请说,王某一定知无不言。”
杨嘉树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抬手摸摸鼻子,屁股在凳子上挪了挪。
看着他的一番小动作,王钦疑惑,这是要干嘛?
“我有一个朋友......”为了不让王钦猜到小月亮身上,杨嘉树贴心地用了“我有一个朋友”开头。
“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姑娘心就跳得厉害,第二次见到她就想碰碰她的脸。”其实还想碰碰其他地方,但杨嘉树没好意思说。“但是这个姑娘说这是见色起意,我这个朋友有点迷惑了。”
以为有什么军国大事而正襟危坐的王钦:……
纵使王钦已经成亲了,但突然面对这种少年心事,仍然臊得面皮发红,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可没有面临过这种难题啊。
“这……王某不太懂,应该是吧。”
杨嘉树眼神一凛:“应该?王先生成亲了吗?”
“成了。”
“你怎么娶到媳妇儿的?”杨嘉树表示怀疑。
王钦理所当然地回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生命中没有父母的杨嘉树没想到还能这样,他有些郁闷:“要是我也有父母给我张罗……”他突然意识到不对,赶快改口:“我是说我的朋友,他的父母给他张罗就好了。”
王钦微笑,没打算拆穿一个少年的心事,他自知不能帮上什么忙,便说:“这种事,应该去问女子。”
“可我不认识什么女子。”除了小月亮,总不能去问她吧。
王钦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或许可以去满春院问问看。”
杨嘉树:“满春院是什么地方?”
“……青楼。”
两厢沉默。
王钦有些尴尬,解释道:“王某是想着,她们应该很懂姑娘的心思,所以……”
杨嘉树打断他:“王先生去过吗?”
王钦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王某怎么会去那里。”
“一起去吧。”杨嘉树说,语气好像在说一起去喝酒吧。
王钦实在佩服他,刚刚一副纯情少年的模样,现在竟然这么平淡地邀请人一起逛妓院!
王钦觉得实在应付不了,做出匆忙的样子:“杨将军,王某想起还有点事没办,就不和将军一起了。先走一步,失陪失陪。”
杨嘉树目送王钦火急火燎地跑远,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慌。他叫来小二把几乎没动的菜打包。
就这样提着剩菜走了两条街,又问了路人,在路人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眼神中,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满春院。
此刻天光渐熄,瑰丽的云彩铺在天边摇摇欲坠,满春院点上了灯,照得门口女人满头珠翠闪闪发光,杨嘉树多看了几眼。
花姐在门口迎客,骤然眼前一亮,少年人又高又俊俏,站在那像一颗明珠发着光,鹤立鸡群。不光男人爱看美人,女人也爱看,更不要说做她们这行的,这般少年实在罕见。
花姐笑着迎上去招呼:“公子,快请进,第一次来吗?”
杨嘉树不答,绕过她走进满春院的大门。
花姐本来笃定少年是第一次来,但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忽然不那么确定了。她急忙追上去,问:“公子,要点哪位姑娘?”
屋内也点上了灯,披红挂绿,充满了胭脂香味。或许还早,男人不多,数十个姑娘懒洋洋地或坐或站,三三两两一堆地说着话,听见花姐的声音,都朝门口看来。
杨嘉树环视一周,眼睛扫过这些姑娘们,停在一个歪坐在椅子上的穿绿衣的姑娘身上,指着说:“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