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遥遥传来几声狗叫，是旺财的叫声，她骗杨嘉树说生病的旺财，应该是活蹦乱跳的罢？
林月想去看看它。
往侧门不远就是门房，一条大黑狗正冲门口大叫，路人一边小声叫骂，一边避得远远的。
是条凶悍的狗。
林月靠近它，唤它的名字。
旺财闻声扭头，伸长舌头呼哧呼哧地喘气，要不是被狗链子拴着，它的样子能马上扑上来。
周家娘子从屋里呵斥它：“旺财，干什么呢你！”
一转头看见一个貌美姑娘站在不远处，她认出来人，急道：“大小姐，别让这小畜生伤到你。”
说着拉着旺财往后退，旺财不肯，铁链子晃得哐哐作响。
“不用，我就看看它，不靠近。它认识我不会伤我的。”
周娘子可不敢冒险，只觉得小姑娘不知利害，为难道：“它是个牲畜，哪能说认识谁不咬谁，大小姐还是小心点为好。”
旺财听不懂，尾巴像个小风车摇晃出小风。
林月没有再靠近，远远地看着周娘子和旺财拉扯，噗嗤一下笑出声。
周娘子愣了一下，继而尴尬地笑笑：“它力气大，寻常人拉不住它呢。”
又劝道：“小姐快走吧，当心它挣脱链子，奴婢家那口子不在，寻常人拉不住它的。”
见她实在费劲，林月不好为难她，转身欲走。
旺财汪汪地大叫两声奔过来，半路被链子扯住，前腿在空中晃荡，立起来比人还高。
“旺财，等我下次再来看你，带一个人来看你。”
旺财仿佛听懂了，链子噼里啪啦作响，林月指着它说道：“旺财，坐下！”
旺财立刻后腿弯曲，前腿规矩并拢，摆出一个乖巧的坐姿。
周娘子看得啧啧称奇，大小姐莫非是隐藏的训狗高手不成？
林月不吝啬地称赞它：“乖狗狗。”
旺财哈哈喘气，好像在笑。
林月冲它挥挥手，“我走了。”
旺财在身后应和似的再次汪汪了两声。
真是个有灵气的狗狗，林月想着，从池塘边饶了一圈才回到院子里。
没进门，夏荷带着一群丫鬟匆匆迎面跑来，惊惧的脸上挂着一层薄汗，“小姐，你去哪了？”
“随便在府里逛逛，你们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周围一群人，发丝凌乱，有些人鞋底上带着土色的泥。
林月好笑，这是去哪找她了啊。
夏荷支支吾吾：“奴婢……怕小姐摔了……”
林月无语片刻，挥退众人，“行了，都退下吧。我只是随便走走，谁都不许乱说，知道吗？”
众人忙说知道了，很快消失不见。
“夏荷，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做傻事。”
夏荷呐呐应声。
林月说的都是真的，她心中确实郁闷，出去走走已经好了很多。
身中数箭，掉下悬崖，众人皆默认杨嘉树已经死亡，但她不信。
没有人看见他掉下去，过了几天，也没有传出找到尸体的消息。更何况，杨安仍在泰州驻守，没有异动。
她心里有个猜测，不便为外人道。
然而夏荷只看出她沉默了很多，担心得她消失一会儿就要到处找人。
“姐姐，你在吗？”
刚进屋里，院子里传来林楚的声音。
“是二小姐！奴婢去把二小姐请进来。”
林月哭笑不得，夏荷对林楚可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呀。
林楚也纳闷，林月身边的丫鬟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怎么这么热情？难道是林月情况不好？她被夏荷的急切感染，匆忙迈进室内。
“啊？”她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节。
林月：“怎么了？”
“没事没事。”林楚放下因小跑而提起的裙摆，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林月分明和平常一模一样！
林楚忍不住瞪了旁边的丫鬟一眼。
夏荷：“二小姐和我们小姐说说话吧，奴婢去去沏茶。”
这丫鬟的表情，不像是耍她啊。林楚暗想，难道林月是那种心里难过得要死，表面上若无其事的人？
林楚偷瞄得光明正大，林月想装看不见都难。又要来嘲讽她吗？
“你来做什么？”
“姐姐好像不欢迎我。”
“哦。”林月说：“因为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讽刺。”
林楚愤愤：“姐姐竟然如此揣测我！”
“你没做过？”
林楚噎住，她好像真的做过，还不少，不知怎么她想起狼来了的故事……
“……那是以前，我这次来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哦，那你说吧。”
林楚：“……”
突然让人说，怪怪的。
她沉默，林月转而问她：“你说‘世道一乱\''是什么意思？”
林楚当时走得快就是怕她问起，结果还是没躲过。
她再次沉默。
林月又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楚有点后悔自己当时的多嘴了，现在被问得说不出话，像个傻子似的。
“……为什么这么问。”
“你总不能是信口开河？”
林楚暗中松了一口气，“我猜的，未雨绸缪嘛。”
她呵呵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