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就是挺不容易的。
梁唤活了十世……哦不,是十一世,这大概是第一次,阿仞篱主动要求给他破身。
大概是第五世吧,他的手下看出来他对她有点不一样,想帮帮他,还给他弄了点助兴的。
但是很可惜。
梁唤还记得狗畜牲望着她高悬的头颅看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在想啥。
视线相撞的那一刹,仿佛引线终于燃尽。在此之前,任礼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亲吻,热烈的,急躁的,仿佛要将他点着并且燃尽一样。
他恍惚了片刻,很快就适应了。
他甚至觉得这才应该是他们之间的常态。他也想将她点着,然后烧成灰烬,被混在一起。
然后他就软了。
无论怎样的刺激仿佛都不管用,不管他有多想拥有眼前这个人。
梁唤早有准备,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耐心的亲吻着他。
“阿仞篱,你在看着我吗?”
梁唤听到一阵很急促的喘息声,像抽泣。
不知道是谁的汗水或者别的东西,溅落在皮肤上,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感觉他在像寻求庇护一样往她颈窝里钻。
“我没有……”
“你不要信他们……”
“我没有……”
梁唤将他的头从颈窝里扒拉出来:“阿仞篱?阿仞篱?”
“任礼,你在看我吗?你看看我,知道我是谁吗?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任礼睁开混浊的双目,艰难的在黑暗中辨识着眼前的人。
梁唤说:“我去点灯好不好?”
任礼没有回应,他隔了好久好久好久,才沙哑的喊出了梁唤的名字。
然后他就哭了。
他一边哭一边叫着梁唤的名字,然后不断的向她索吻。
“不点灯。”
滚烫的泪水像是热雨一般,不断的滴溅到她身上,跟汗水还有其他液体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我只是杀了很多人而已。”
“我只是杀了很多人而已。”
他没有办法描述那天的场景,他永远都说不出口。
那个懵懂的阿仞篱被他一起杀死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他自己。
所有的人都被他杀了,所有人。
鲜血将那一整个帐子都浸在了血池当中,里面横七竖八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死状极其惨烈——那是一个第一次杀人的少年干的。
但是那里面少了一具尸体,是他母亲的。
后来任凭北狄人找遍了整个王廷,都没有找到。
“我杀了很多人。”阿仞篱说。
“他们都想杀我。”
“我把他们都杀了。”
短短的三句话,就是他整个十六岁发生的一切。
后来他被王军抓住了,他们要对他进行定罪处决。
但是好像他杀的一些人替别的什么人帮了大忙,于是居然有人并不希望他死。
然后北狄王也发现他的可利用之处。
再然后,他就离开北狄去了梁氏皇宫。
梁唤的指腹轻轻拂过他身上的伤口。
有很多陈年旧疤痕已经很淡了,连增生都渐渐消隐,仿佛那些伤害可以就此抹平。
但事实是不可能的,他所经历的一切,造就了如今的这个他。
梁唤亲吻着他,用自己滚烫的肌肤与他的紧紧想贴,她听他断续的哭声,和有一句没一句的过去,只是轻轻的唤着他。
她的心脏发出无声的悲鸣,不知是为了自己的过去,还是对方的过去。
梁唤想过很多种如果。如果她来到阴山之后发现此阴山王非彼阴山王,立刻回去;如果她多乖顺一点,脾气没有那么大,不跟他互相残杀;如果她不是一个爱好美色的荒唐公主;如果她不是公主,没有卷进序阳帝朝堂新旧贵族的斗争……如果她不是一个考场事故衍生物,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前世记忆的NPC。
□□在狂欢,灵魂深陷痛苦的沼泽。他们在紧密的相拥中恍惚的望着对方,不知道谁是谁的救赎。
梁唤用力抱住他,声音轻轻的贴在他的耳边:“阿仞篱,你,不会杀我的吧?”
阿仞篱扭头看着她,用力吻住了她。
太喜欢了。
他疯狂的喜欢着这一切。
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梁唤是这样的。
他已经完全的拥有她,再也不会被夺走了,是吧?
第二天一直到午后,王帐的帘子才被从里面拉开,梁唤吩咐云云去煮点特殊汤药的时候云云整个人呆在原地了,然后就开始变红,整个人跟熟了似的。
“要偷偷的,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了吧?”
云云僵硬的点了点头。
梁唤没什么好担心的。前段时间她没啥精神头的时候阿仞篱跟有神经病似的,居然像在忘忧殿里时一样每天都给她煮汤药,让她泼着玩。
这件事部落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不会对于她又要吃药这件事过多关注的。
“大王出来之后你带人去把帐子里收拾一下,他昨天晚上又发脾气了,你们都听到了吧?”
云云木木的点头:“你没事吧?”
虽然她知道最近阿仞篱对梁唤跟以前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帐子一掩,谁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只砸东西啊。
梁唤虽然看起来跟她挺亲近的,可是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