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池洲一边将雁回推出饭厅一边大声说:“新夫人回避回避,男人家说话了。”
见雁回担忧回首,李璧仍坐在席上,遥遥喊道:“你先回房,我一会儿便回去。”
“可不止一会儿,雁妹妹自己睡下。”池洲收了手,对雁回作个揖。
终于等到雁回独自在房里,秋妈妈请走旁人,坐到雁回身边叮嘱:“明日要回夫家了,小姐可正式成了少夫人。凡事不必同姑爷透露太多,也切勿品评他家中人家务事。”
“啊……”想到昨晚闲谈,雁回有些心虚。“为何不可?……”
秋妈妈握住雁回的手。“容我告诉你我全部身世。”
原来秋妈妈曾是雁回外祖母房里丫鬟,不料被家里许配给了赌棍,被逼得拿出所有体己钱财,依然未能消灾免祸。
刚产下的女儿因无钱治病夭折,偏偏那丈夫没几日便因酗酒失魂,坠河而死。
“也有人说是欠了赌债,被债主失手打死再推下了河。我并不管原因,也未去认他尸身。”她语气冷得仿佛在说他人之事。“刚好那时你母亲降生,老夫人偶然听闻我如此苦命,不嫌我一身晦气,特派人接我回府里做了乳母,不然我孤苦无依……”
雁回含泪无言。
“我斗胆说这些旧事,不是为招晦气触眉头,我老婆子已伺候小姐家中三代人,可不敢胡言乱语或是另有异心。实在是思来想去,必须此时同小姐说。”
秋妈妈站起身来,对雁回深深行了一礼。“夫妻虽是同林鸟,小姐初到夫家,稍有不慎便容易遭人抓了把柄,必定要事事小心。切勿全部心思献上,也莫让人知了全盘底细。”
雁回立即站起来还礼。“谢过妈妈,您金玉良言,雁回必定记在心上。”
话虽如此,她不免暗想着,李璧家境优渥,人品可靠,风度翩翩,市井男子如何同他去比。再说我如今也不是寻常闺秀,可是经风浪见了世面,总不至于遭人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