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下次如果那位程大人又来找你,你就叫我,我帮你!”
江沅湘继续搓着手里的衣服,都没有正眼看她: “嗯。”反正他也不会来了。
环环看江沅湘这么冷淡,知道她肯定还在生气,也识相地没有再提让她帮忙见肃王的事情,反正肃王一直在青州跑不了,她总是会有机会的!
环环热情地笑着,丝毫不在意江沅湘冷漠的态度: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你要有事就直接叫我哦?”
“嗯。”
环环知道不急于这一时,笑着起身去了大堂,藏在宽袖中的手紧紧握起,指尖都发了白。
*
夜色如墨,闲云掩月,肃王府万籁俱寂,书房却难得的灯火通明。
童管家端着一碗银耳汤进来,见肃王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本灵异志怪的杂书摊在书桌上,童管家记得,上次进书房给王爷送茶水时,桌上也是这本书,悄悄走近一看,好像也还是同一页。
谢沉突然睁开眼睛,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谢沉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银耳汤的碗盖“刺啦”一声打在碗沿上,牙都开始发酸。童管家赶紧稳住, “王爷息怒,奴才看书房烛火还亮着,特地让厨房给您炖了一碗银耳汤,王爷趁热喝了吧。”
童管家面上对谢沉态度谦卑的很,谢沉心里却明白,什么银耳汤,不过是借送汤之名来探他在书房干什么,生怕他这个废柴王爷突然用了功。
谢沉嗤笑一声,也难怪“木槿”会那么说他了, “放下吧,出去。”
“王爷,汤还是趁热喝了才好。这天也晚了,喝完还是早点休息吧?”
谢沉面无表情,一双沉静的黑眸死死盯着管家虚伪扬起的嘴角,拿起碗一口闷了下去,又随手丢到童管家端着的托盘上, “喝完了,滚吧。”
童管家还不满意,继续劝道: “王爷,子时都快到了,还是赶紧休息吧?”
“怎么,本王什么时候睡你也要管?是不是以后本王娶了王妃,你也要在门口守着催我们早些睡觉?”
管家毫不害怕谢沉生气,垂头弯着腰,苦口婆心道: “王爷息怒,奴才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王爷自小父母不在身边,无人关心您。奴才看着王爷长大,早把王爷当成了亲生孩子照顾,还请王爷体谅奴才的苦心。”
谢沉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呵,你算什么东西?本王生身父母是玄昭帝和柔惠皇后,你一个奴才还敢同本王父母作比较?”
“王爷息怒——”
谢沉再也忍不住,抬手直接掀翻了他手上的托盘,汤碗被挥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拍案而起: “息怒息怒!你要能闭上嘴不说话,本王也不会生气!你好大的胆子,还想做本王的父母?狗奴才!”
谢沉从未发过这般大的脾气,以往被管家逼得再紧,他也是冷嘲热讽一般,然后拂袖离开几日不回府,宿在芸娘那,既让他们放松警惕,自己又能耳根清净。
童管家这次也被谢沉的一通脾气吓到了,赶紧跪下来,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道歉: “是奴才口无遮拦!奴才有罪!王爷息怒!”
谢沉越看越心烦,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怒吼: “滚开!”转身就负手离开书房。
可刚走到门口,又想到“木槿”说自己的那番话,原本准备去芸娘那里的心思瞬间消失,思索下,还是掉头回了房。
童管家听到谢沉的脚步声越来越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肩上的土,嘴角充满不屑,吐出口中的血渍: “呸!没爹娘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