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勿视。
故作镇定,实则双手微颤地将生理盐水倒在棉球上,轻轻而小心地,沿着绽开的红痕,慢慢擦拭。
这是我第一次帮人处理伤口,生怕他疼,动作很轻很柔,呼吸都不由放缓,害怕自己的鼻息会打扰到伤口。
我慢慢而认真地处理他的伤口,耳边响起他和他父亲吵架的话,也不知道是同情他,还是想到了自己,我的眼眶居然红了起来。
好可怜。
我用生理盐水擦过一遍后,就用碘伏消毒。
碘伏有些刺激性,哪怕我动作很小心了,我还是能看到他肌肉骤然紧缩。
我想也没想,就轻轻吹气,像大人们哄受伤的孩子一样,吹一吹,痛痛飞。
我发誓我真的是下意识地,脑海里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可一口气还没吹完,陆宴安就忽然转身,一张大掌掐住我的双颊,我的口腔内壁被牙齿膈得生疼。
我被他的动作弄懵,手上的碘伏一个大晃,洒出了棕褐色液体,沾到手上。
我还没搞明白他在做什么,就听他道:“少勾引我!”
勾引??
勾引??????
他疯了吧!!
“泥少污蔑仁!”
居然说我勾引他???我捏紧手中的碘伏,呜呜反驳。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
猛得想起从初中就在我耳边萦绕的黄谣,身体不由一颤。
谁勾引他啊!!
狗才会勾引他!
我退后,挣脱他的桎梏,越想越生气。
他明明欺负我那么多,我怎么会愿意帮他涂药的!!
我真是有病,真是贱!
怪不得他说我勾引他。
我含着泪光愤愤起身。
我现在就要回房,今天就要换房间!
我再也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他深深地皱眉,还是凶狠的模样。
这一次我却不惧怕,穿过泪光狠狠瞪他。
我用手背胡乱得擦过眼泪。
刚走没几步,我的手腕就被他扣住。
巨大的力气,我根本没有准备,就倒进他的怀里。
!!!
他滚烫的胸膛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药。
凡是我接触到的肌肤,都无一例外会腐烂生疮,烫得生疼。
“你有病吗!”
我身体发颤,手肘抵住他的胸膛,想要重新站起来。
他却莫名其妙地攥住我的腰。
脑中报警的鸣笛尖锐地,如开水壶般响起。
我甚至怕得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陆宴安,你快放开我!”我的声音满是虚张声势的哭腔。
陆宴安身为男性,一点也不能感受到我的恐惧,我甚至觉得以他当时的混混状态,看见我在他怀里颤抖哭泣的样子,他应该还会极有成就感。
他一只手紧紧地禁锢我,一只手无聊地挑起我脸颊上的泪珠,他早晨刚说过的,真晦气的泪珠。
“你怎么总是哭。”
陈述句。
我听得心里更加难过。
谁害得啊!
“你放开我。”这一次我垂头,头垂得好低,不再是之前的外强中干,是真的,颤抖地、没有尊严地乞求。
我很难过,难过农夫与蛇的故事,难过自己的弱小与懦弱。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说得施舍。
天大的笑话。
“狗才喜欢你!”
“不喜欢我为什么吹气勾引我。”
因为他看不清我低垂深埋的脸,就顺着我脸侧,撩开发捏上我的细颈。
巨大的威胁和被压迫的感觉。
他果然是普信的混子!
路上有女生无意中看他一眼他肯定也以为她喜欢他!
疯子!
“我对一条狗也会这样!!”
我拿手肘凿他胸膛,企图让他放过我。
“你现在这样才离谱!快放开我!还是其实是你喜欢我!”
“我劝你趁早放弃,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这种混混!”我骂得解气和颤抖,末了还不要命得,特意加了一句,“你爸都说你是一坨屎,我才不会喜欢一坨屎!”
气氛瞬间就变冷。
我知道我戳到了他的逆鳞。
他强硬地扣住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他,我不肯,他就用更大的力,我不得不穿过泪眼朦胧,淬毒得看着他。
“你听到多少。”他咬牙切齿。
我的下颚被他掐得好疼,眼泪流出,就是不回答他。
我想起他背部纵深的鞭痕,想起他说我的勾引就很难过,十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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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班上谁最骚啊?”
“肯定是温言啊,光听她说话就酥得不行,每一句得那个钩子哦~~”(意味深长地眼神)
“好嗲。”
“不嗲呆呆能喜欢她?呆呆能懂什么,还不是她勾引。”
“她勾引他什么?想不通。”
“大啊,军训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过。”
高一,十一月初,入冬。
那一年是个暖冬,十一月都有二十多度,穿着毛衣会热出汗来,而我却觉得背脊发寒。
“温言,站在那里干什么?去食堂买吃的啦。”糯米叽将我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