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令不再尝试着变回一只无害的小鸟崽子去博取连仪的怜爱,他选择像一个守卫,稳健地为她立起坚固的屏障。
他希望她明白,他会代替她的亲人爱护她,不离不弃。
连仪无意识地触摸着凤令的钢骨铠甲,像平时抚慰小鸟的羽毛那样温柔,她非常习惯与凤令这般亲密无间的相处。
凤令露出惬意表情,继续凝视她的侧脸。
“当力量蓄积到某一个阶段,我们能结出莲子,作为道具,放大一部分特殊的能力。”夜莲提醒连仪:“我想你应该知道。”
“是……”连仪曾经这么做过,利用一颗莲子容纳自己大半的灵魂,去到另一个世界苟且偷生。
那时候的她,是在迷糊中摸索,不知不觉地完成这样的操作。
“我们还可以用来制作更多有意义的东西。”夜莲手把手教导连仪用莲座复制出一个等同仙宫的微型建筑。
大小形态皆可调整,质量必须相同……连仪努力做到分毫不差,再试着去操纵它。
几乎在同时,引魂树找到了驾驭仙宫的正确方式。
如果说仙宫使者还会用上一部分物质启动仙宫,那么引魂树的操作基本就是依靠本身非物质的力量。
凤令评估着,这种力量大概是花草们独有的,他可能做不到。
连仪和引魂树不约而同地行动,一大一小两个不同的仙宫,内外同步运行起来。
它们是相当完整的生活场地,可移动,可变形,可保存质量不变,可承载众多生命进行长途旅行……
“这几乎像是我舍弃的空间。”连仪想到了自己留给一粒珠的小世界。
“只是需要提供很多力量,或者能量,源源不绝的。”引魂树总结。“消耗太快,我的力量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不过,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收获充足的能量。”
凤令与连仪心有所感,他们大概也知道是哪个地方。
“那些东西过后再想,你先专心感受自己的能力。一旦熟练了,除仙宫之外你能复制出许多同等之物。”夜莲继续引导连仪。
“这么说,神庙,天庭那些存在,我也能?”连仪马上对自己的价值有了新的定义。
夜莲给了她确定的答复,又带着遗憾的口吻,说:“天庭在我来之前已经土崩瓦解,据说只一人幸存,正流落在神庙,也许你与神庙的短暂交锋中曾见过对方。”
“在神庙,无人对我们施以援手。”连仪牢记着苦难的经历。
同样是敌人,神庙巨人和仙宫使者相比,连仪对前者的恶意更甚。
“他们粗暴血腥,完全没有人的样子。”连仪记起神庙的领地,被章鱼人叫做圆点国度,里面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虫类,她若有所思地问:“他们养虫子是在做什么?”
“圆点国度蕴含了可以提取生命能量的特殊物质,只有部分软体虫类能够适应环境危害并进行挖掘。”夜莲说出已知的情形。“引魂树所说的充足的能量就是这些东西。”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凤令开始设想如何攻占神庙了。
连仪先是排斥,本能的对神庙感到畏惧,随即她点头表示同意,她必须消灭无能的畏惧。
在不触犯原则的前提下,她对凤令总是会支持到底。
“不,太快了,我们甚至还未真正打败仙宫使者。”引魂树并不想立刻展开新的行动。
“不,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不管时宜。”夜莲提出反对意见。
“啊?这时候你倒是积极起来了?”引魂树一阵怪笑。
大伙不理他,集中起来讨论接下来的步骤。
“你们知道仙宫使者去哪了,我们无法追踪,无法预见,这很危险!”引魂树不高兴地舞动藤蔓。
半晌,他发现依然没有谁在乎他的意见,当即不快不满地离开仙宫。
仙宫外,满地的章鱼解除拟人状态,努力与逐渐淡化的亡灵们交流。引魂树见状,情绪沉重了起来。
他虽是草木,对自己的养育之物也是有感情的,每一个丧命的章鱼都有着他能感受到的记忆,每一个都是特别的存在。
可现在,他不能再保留亡灵们,那会持续分散他的力量。他必须成长了,没有仙宫使者的限制,他终于能够自由生长了!
哪怕,他会重复仙宫使者的所作所为……
“你并不想久留此地。”夜莲隐蔽地出现在引魂树身侧,劝告:“离开的方式和道路必须有不死鸟和迁徙之莲的力量,所以你最好紧跟着他们。”
引魂树觉得夜莲的话有点不对劲,却未及时品出味道来,他仍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
他应该活在一个温暖和谐的世界,在生死循环中恣意生长,而他该做的是净化污秽的魂魄,将之护送去往新生的路途上。
他冒险争取,好不容易取得一次成功,他却仍是顾虑重重。
“这里的路被封死了,你多余的停留根本没有意义。”夜莲的语调冷淡,反而显得非常客观。
引魂树明白夜莲说得对,但他有自己的坚持,他不是能够独活的生灵,他需要大量的生命陪伴与供养。
他无奈地提出要求:“我要带上鲜花人一起走,我要仙宫,世界树在里面留下的意识,于我有益。”
“我相信不会有谁去抢夺你的需求。”夜莲不甚在意地说。
“你说了算数?”引魂树不认为夜莲有决定权。虽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认为大家更倾向于让喜欢冲锋陷阵的凤令做代表。
“你会得到保证。”夜莲笑着返回仙宫。
引魂树没有跟随,他自然是愿意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