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哪里。”
季澜侧目看过来，神色平静，语气比刚才轻了点：
“只是排除了北方所有城市。”
他对温楠嘉的情愫像是春芽萌发之前人为的倾轧，操作人是他自己，一边压苗一边浇水，那种内心斗争几乎都没能在脸上表现半分。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心里扎根，越埋越深，在某场夏雨之后猛然拔高，长成了摇曳生姿的模样。
温楠嘉心底那杯水晃荡了下，脸上却是毫无波澜的模样。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双手环胸颇有气势地反问：“脸盲和骗子，你选一个吧。”
明晃晃一个开卷题。
季澜眼下的星星与太阳涂鸦在昏暗中闪着光，眼眸里笑意明显：“说实话吗？”
“你说呢？”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过怀疑，是我没有深想。”
季澜皱了下眉，语气缓慢，显得有些艰难：“……担心认错，迟迟没有去确认。”
直到邵凯在篮球场那次喊出名字。
“我有变化很大？”
温楠嘉努力思索了下，要说完全没变是不可能的，光是两颊的婴儿肥就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再就是初中到现在五官也有些变化，emm身材当然也好了很多……
“没……当心！”
温楠嘉只觉右侧肩膀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抬头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季澜身后。
那种湿粘的凉意是滞后传来的。
她看向前面两步远的地方，那边站着一男一女，形容有些奇怪。
女生戴着个跟她一样黄色渔夫帽，帽檐压得有些低，从这边看过去只能看清尖尖的下巴和红唇。
旁边的男生就更夸张了。
帽子口罩墨镜齐全，一眼看去都快融入昏暗中。
那女生手里是半杯珍珠奶茶，另外一半全撒在了自己衣服上……
温楠嘉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水逆期确实有点长，光是被泼饮料就多少次了？
“抱歉抱歉！”
那个男生听声音年纪不大，单手拉着奶茶女孩连说了好几遍不好意思。
然后……然后就迅速跑路了。
温楠嘉：“……”
你小子是会道歉的。
她皱眉扯扯衣领，几颗圆滚滚的珍珠蹦了下去。
那半杯奶茶好巧不巧从侧面泼过来，奶黄色的饮料一路从肩膀淌到胸口。
“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被拉着往一颗柏树下走近几步，树影遮住了星光，温楠嘉整个人都埋进了阴影里。
从这里看出去舞台前方星光璀璨旗帜飞扬，人群堆叠摇晃，是一片狂欢的景象。
刚才她站过的那条路上有几个女生急匆匆跑过来，声音穿过狂欢的背景音，断断续续飘了过来。
“你确定赵琦往这边来了吗？”
“绝对没看错，旁边那个女的……排队在我前面。”
“……太过分了！我们打投是为了给他打歌不是找……”
“门口……给代拍打电话。”
最前面的短发女生手里拿着个很大的摄像机，边走边四处张望，一群人很快离开了这段路。
温楠嘉没听懂什么意思，思考的念头出现了不到一秒，就被逐渐靠近的人影取代。
她看着季澜披在自己肩上的薄薄衬衫外套，边调整位置边问：“这是哪里来的？”
季澜站在身侧看向远处的主路，“跟别人买的。”
实际上在今天这种温度带外套来的人也并不好找。
确认身边的人调整完了才，季澜转身看她，“车子里有套新的T恤，要去换吗？”
身上黏黏的实在不舒服，温楠嘉只犹豫了不到一秒就往门口走去。
音乐节的门票是全天的，观众随时可以入场，但只要出去就无法再凭票进来。
所幸今天确实玩够了，最后几场不听没什么损失，她们本来也就是想去咖啡车那边等朋友。
因为入场要检票的关系，音乐节入口有十几个，出口却只有一个很大的拱形门。
她们两人走到附近的时候才发现，舞台周围人潮并没有褪去的意思，进出口附近的人却并不比里面少。
“那两个是不是？”
“确实长得帅，不过怎么什么措施都没有，胆子这么大？”
“那个帽子，没错了，就是他们，快拦住快！”
两人刚跨进门洞这里，正要往停车的地方走。
左前方原本在等在那边不动的一堆人突然往她们这边挤过来，边挤还边拿相机朝着她们猛拍。
在连续高频率的闪烁中，她下意识眯眼。
有个高壮汉子手里抬着相机猛按快门，嘴巴比相机还快，朝她旁边的人问：
“赵琦，这是你女朋友吗？”
“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可以说一下吗？”
“你下午唱完就一直没走，和女朋友在这里约会？”
温楠嘉缓缓在脑门上打出三个问号……
请问下赵琦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