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姐。”
初华跟在警官后面走了出去,程鹤清和徐殊音已经在大厅等了许久,徐启鸿也在,警员对他说:“抱歉,是我们办事的人糊涂了,竟把您的未婚妻当成罪犯审讯。”
徐启鸿恶狠狠道:“她可是罗贝勒的未来干儿媳,如果今天的事对她造成什么阴影,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徐殊音过来给她披了件衣服,对警卫员说:“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离开了。”
“各位慢走。”
初华被徐殊音揽着走出了警察大厅。
徐小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为了能保你出来,只能用这种方法,委屈你了。”
罗府的车就在门口,程鹤清让他们先进车:“我想去医院看下秀吉先生。”
“我也去。”初华道,作为下属她有义务前去看望。
“你先和殊音回去,等秀吉君情况好转我再陪你去。”程鹤清说完又对徐殊音说,“今晚就麻烦先带她去罗贝勒府上住一晚,这几日要暂避风头。”
初华问:“我们不是已经都被放出来了吗?”
“这次他们完全是看在罗贝勒的面子上,但凶手一日不抓到,我们便一日就有嫌疑,他们也必会派人跟踪监视。”
初华跟着徐氏姐弟上了车。
汽车很快到达贝勒府,徐殊音给她安排好了房间,说道:“这几日义父都不在家,你可以多住几天,如果有事要出去,可以叫启鸿陪你一起去,这样才不会叫那些人起疑。”
“谢谢,徐小姐。”
“不必谢我,今天的事,你也是受害者。”
徐殊音转身准备离开,初华却听出了她话中有话,连忙叫住了她:“徐小姐,今天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山地新田的死,是意外还是……谋杀?”
徐殊音望着她好一会,笑着说:“我们都看到子弹从对面射进了屋,这当然是谋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初华小姐,”徐殊音打断了她的话,上前握了握她的肩膀:“有些事你不用知道太多,鹤清在保护你,我也在保护你,所以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徐小姐走后,初华一个人在房里坐了很久,她细想着徐殊音话中的意思:所以整件事,程先生知道,徐小姐知道,杀手知道,甚至徐启鸿都可能知道,但唯独自己不知道。
所以那时候徐小姐才会叫自己打开窗户,去完成整个环节里最重要的一步。
但这个计划是什么时候有的?是秀吉先生来贝勒府找他们之后,还是更早一点,山地新田到达香港时这个计划就有了。在上海时那些时兴的报纸上经常会有某某被刺杀的新闻出现,一般是政党斗争或是民间起义,可他们一个是风华绝代的梨园名角,一个是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初华难以想象,他们也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双手沾满了救亡图存的鲜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初华以为是程鹤清回来了,赶紧前去开门,没想到门前站着的是徐启鸿,手里还端着一盘切好水果。
“你见到我好像很失望?”
“没有。”初华否认,“今天多谢你了。”
“先前你在警察局帮了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天我帮了你,算是还了这个人情。”他将果盘塞到了初华手中,“之前你在弄堂里说的那些话,我听了确实没反应过来,但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身份并不能代表什么,你如果谙于自己的身世去活就不会拼命读书挣个你这个身世下根本挣不到的前途,你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过去,是不是?”
徐启鸿突然的一些推论让初华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了这样子的结论,如果她不在意那些过去,她就会像她娘希望的那样,赖在程家做一辈子的妾,而不是在上海时,连程鹤清的面都不敢见。
“我……”沉默半晌,初华甫一开口却徐启鸿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是程鹤清赶回来了。
他有些着急地催促初华:“我现在陪你回酒店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就要走。”
初华不解:“去哪儿?”
“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