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古四这样称呼他们。乍一看,这五人皆栋梁之材,芝兰玉树,不过如期,可稍微了解一下便知道,他们五人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古二就是那天打了碧黛姐姐的人。”
在菱歌另一侧的高宿莽加入到讨论中,讲起古家人这些年的丑事,他现在说的“碧黛”就是灯会那天菱歌见到的被客人打了的青楼女子。
“一行人在酒桌上调笑取乐,碧黛姐姐行了个酒令,他答不上来,觉得掉面子,就动手打了人。”
菱歌咬咬牙道:“我听说,先前侮辱我母亲的也是他。”
乐怡冷笑道:“说我父母的也是他,千万别放过他。”
三个文采斐然的人蓄势待发,几欲化作实体的气势吓了齐环一跳。
言冬摸摸齐环的脑袋,安慰道:“乖,按照计划,拿好纸笔,准备画画吧。”
座上众人各怀心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模样都入了江老爷的眼睛。江老爷不动声色,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而后取过玉杯两只,一只满上酒,一只倒上茶,置于小托盘中,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我年轻的时候,喜游历天下,广交亲友,别提多快活,如今告老怀乡,但心里还忘不了过去的热闹,于是摆下这个集会,烦各位后生来陪我这个老头子闹一闹。”
古家顺着说了许多阿谀奉承的话,乐怡一行尽了相应的礼节后就没有再多说。老爷子意味深长地摸了摸胡子,他不太喜欢古家的态度,反而对乐怡等人青眼有加。
说完开场词,江老爷也不再拖拉,将盛着两只杯子的托盘置于水流上,缓缓送出。
木盘飘飘荡荡,磕了这边碰了哪边,绕过教书的古先生,在古大面前停下了。
古大拿起盛酒的那一杯。
“红袖长发,难识八方远近。”
古家人也不算太傻,看得出来老爷子更喜欢乐怡那边一些,故打算在诗词上使绊子,夹枪带棒,杀杀对方威风。
“杏芳闲人,不知你是否赏脸,来对一对鄙人的拙对。”
面对挑衅,乐怡不急不躁,只剩茶杯的托盘晃悠悠地来到她跟前,她取过杯子,将茶水饮尽,末了咂咂舌,觉得不解馋,手不停地摩挲腰间的小银壶。
左右小仆上前,在盘上补充了新的茶酒。
“确是拙对,那我就对一句拙对吧,绿蛙短目,妄断四海深浅。”
既是对方主动挑事,那她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嘲讽挖苦都是赤裸裸的。
这厢游刃有余,那边的倒开始急眼了。
古三见兄长受挫,面上也觉挂不住,托盘一靠近,便扑过去抢酒杯,差点没掉到水里。
宿莽看得摇了摇头,拿起了越过菱歌,飘向自己的碧玉茶杯,拇指摩擦着杯沿,空闲的手向对方做了个“请”的动作。
古三正欲开口,江老爷子爽朗的声音响起,中断了开局。
“两位,这一局的比试内容由我老头子来定可好?”
古三立马换上了谄媚的表情,连连点头。
宿莽拱手道:“请老先生指教。”
“昨夜老朽见满城灯火灿若群星,千门万户欢声笑语。依我看,你们今日便再延一延这热闹,各自出一个谜题,相互作答。”
二人应下了。
古三抿了一小口美酒,很快便有了一首:
石扇腹中藏,辛劳两寸枪。
蝤蛴围月色,钗凤慢流光。
古家几位后生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在诗文上还是有几分水平的。不过他这灯谜也不难,略一思索便能得答案。
“谜底可是‘珍珠’?”
古三僵了嘴角:“是‘珍珠’。”
高宿莽念出了自己的谜面:
金玉晶石磨万刃,
偶得瑞兽定元神。
龙须扫荡将歇后,
足下胭脂述墨魂。
古三听完僵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出答案。
“可是印章?”
“是印章。”
高宿莽风度依旧,一下便把人比了下去。
连续两局未占得风头,古家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古三听得谜底是“印章”,又想到对方的名姓,忽地念起了自己混迹风月场听来的闲话。
“冬朗是吧?”
古三这表情菱歌认得,与当日古二羞辱她母亲时一模一样。
“看来倚松客是真的顾念自家行当,不知楼里的姑娘们要许你多少个良宵才能赚得你的一首词曲。”
古三这是知道高宿莽常与霞烟阁往来,但他不知道的是,对方每一次去都是按师父的吩咐,拿文稿抵红芙夫人的赎身费。
至此,乐怡不甘示弱,回击道:“竟然知道那么多流言,没少去东街寻欢吧。”
“老三,够了,当着江老的面,成何体统?”
未获登场机会的古先生面露怒气,剜了几眼自己自己不成器的子侄。江老懒得看他们家的闹剧,目光偏向几位年轻人那边,等下一局。
古四被自家长辈吓得一哆嗦,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小眼睛溜溜转,计上心头。
“连着嚼了两轮诗文总归乏味,这样吧,这轮我就给大家讲一个本地的志怪故事,给大家取乐如何?”
众人无异议,古四就接着说了下去。
“专门记录本地历史的史书《清波志录》第二册上有这么一个故事。大约两百年以前,有一个学子前往地区官选拔途中,逢上了一场大雨。为了避雨,他躲到了一户富商家的檐下,正巧家中主